踏踏踏!
这时,远处突然出现一条黑线,震动大地的马蹄声响起。一时间原本风光无限的唯美画卷就像是被人泼墨了一样,鸡飞狗跳的。
“大将军,是郭将军来了!”
姬松点点头,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
听到这话许敬宗脸色不太好看,想避开,但又找不到理由,只能不动声色地站在刘老二和大牛身后,只是希望等下不被注意到才好!
吁!
上千骑兵前来,还不等姬松说话,郭孝恪这厮的大嗓门子已经响起。
“许敬宗那王八蛋人呢?给老子出来,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当初怎么答应老子的?啊?”
不知何时许敬宗发现身前亮堂了起来,原来还站在自己身前的两人却不见了踪影,然后自己明晃晃地出现在众人之前。
顾不得大骂,连忙躲在姬松身后,哀求道:“大将军救命啊!”
“就命?谁来了也救不了你!”
郭孝恪狞笑一声,自己好不容易将姬松留在龟兹,现在倒好,人直接到了?不把许敬宗这混蛋抽皮扒筋,难解心头之恨!
看着被撵的鸡飞狗跳的许敬宗,姬松连忙拉住郭孝恪,黑着脸道:“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帅了?我要是想来他能拦住?”
“嘿!”
郭孝恪终于停下脚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怪谁!
“行了,多大点事儿。我是来打仗的,不是来这里享福的。你们在前线和人厮杀,我这个做主帅的躲后面算怎么回事?军心还要不要了?”
“老夫看谁敢?”
郭孝恪眼睛一瞪,大有谁敢说一个不字,就撕了谁的样子!
“好了!”
姬松无奈道:“这事我一定要来的,禄东赞那家伙我要是不在,你们可指挥不动,他也不会放心的。”
“再者说了,要是出什么意外,我在这里马上就处理,要是再来回请示,黄花菜都凉了。”
郭孝恪暗叹一声,之前他接到陛下密信,要他一定也保证姬松的安全,甚至是不惜一切代价。说实话,他羡慕了。
能让一个帝王做到这种程度,要是他,就算是马上去死也无怨无悔!
但陛下也说了,这事一定不能让姬松知道,不然后果难料啊!
他明白陛下的意思,以他对姬松的了解,一旦知道陛下这么做,定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打赢这场仗的,就算是牺牲他自己也在所不惜!
他知道,姬松很重要。
或许在陛下眼中,这场仗输了没啥大不了的,现在的大唐输的起。但一旦姬松出事,就是打赢这场仗,估计他们下场也不会太好!
“你你让老夫说你什么好?你的腿”
说到这里他打住了,有些慌乱地解释道:“你听我说,我不是那意思”
“好了好了,我都明白!”
姬松眼中闪过一丝暗然,但很快就恢复过来,笑道:“这是事实,没什么不能说的。”
“走吧,去阗池看看,好久没见了!”
郭孝恪一愣,就连一旁的大牛和刘老二都是一愣。
但姬松却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出神地看向西北方向
一路上郭孝恪满心疑惑,又朝一脸不耐烦的刘老二道:“你家家主以前来过阗池?不对啊,没听说过啊!”
“没有,我敢发誓,家主从来没来过这里。”
刘老二此时都有些神经兮兮的了,家主的状态很不对劲,他想着是不是这路上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这里距离阗池不远,不但半日就到了地界。
“我等拜见大将军!”
在大营外,苏烈,乔师望,薛礼,等人都来了,就连好久不见的老程也来了。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姬松虚扶道。
看着一个个衣甲鲜明的将帅,以及面前一望无际的军营,姬松一时间豪气顿发,大声道:“传令,击鼓升帐,各军主将以上人员来大帐议事!”
“诺!”
重新回到马车,姬松一路上观察着大营。
标准的扎营方式,各帐之间间隔合理,又有大道相连,就算是失火,也不会涉及太广。除非是有人大面积放火。
营寨的四周都挖有壕沟,深一丈,夸三丈,更是连接阗池之水,形成人工护城河,又将营寨的安全提升一个档次。
寨墙是土木石结构,底层是用巨石奠基,上面则是木头和碎石,和沙土填充。
郭孝恪的本事他从来没有怀疑过,眼前这座营寨依托一座山丘而建,依山傍水,又不用担心水患,可谓是将地利用到了极致。
只要粮草齐备,就算数倍大军云集,也别想短时间攻破营寨。就算攻破了,没有数倍的代价想都不要想。
很快,鼓声响起,凡是听到的将领全都急忙朝大帐跑去,三通鼓不到,就是杀了祭旗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大将军到!”
“我等拜见大将军!”
姬松被推进大帐,凡是看到的人全都露出敬畏和好奇的目光。哪怕他坐在轮椅上,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小瞧于他。
眼前这位的战绩是打出来的,更是杀出来的,他们们心自问,要是处在同样的位置,他们可没信心做到那些事情。
更何况这段时间眼前这位在西域可谓是杀疯了,不管是军中刺头,或者是不服管束的势力,家族,土匪,全都被这位给扫荡一空。
赫赫威名更是可止小儿夜啼。
“诸位坐吧!”
姬松大手一挥,众人各自落座,看到这一幕的禄东赞眼睛不由得闪过一丝震撼。在座这些人哪个不是在西域震慑一方的人物?说是土皇帝也不为过。
但此时,他们这些平日里桀骜不驯的将领,却乖的像个孩子,丝毫不敢有一丝忤逆。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侃侃而谈的人,虽然声音不大,甚至有些温和。但在座所有人都在仔细聆听,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