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爷收好其他借据和银子后，对牧荣拱了拱手，“这位好汉可真豪爽，我们黑虎帮与他已经两清，我还要继续听曲儿，您请便。”

牧荣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把陈学拖了出去。

走在路上，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身影，陈学才恍如梦醒，拉住了身前的牧荣，把手中的借据递了出来。

“多谢好汉相助，可否告知好汉姓名，在下陈学，这五两银子以后必将归还。”

牧荣转过头来，心在滴血，也没有接，“五两银子罢了，不必归还，这于我就是小钱一般。我看你像官学的学子，为何会欠下如此巨款？”

陈学踌躇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出了实情。

“家中老母病重，又无余钱医治，我听信同窗的话，在黑虎帮借了一钱银子去赌，没想到，自身运气不好，在那一晚，前前后后借了五两银子。”

说着陈学又擦了擦眼泪。

“我当时觉得天都要塌了下来，此事又不敢与父母说，这一月我绞尽脑汁，东拼西借才凑到二两银子还给他。如果不是好汉您相助，我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牧荣看着眼前的同窗，想起以往一起在官学，陈学在每月的测试中，时常考到第二名，如果努力读书，有一日未尝不能当上官老爷，只是没想到，落得如今的地步。

“你这是救母心切，遭了他们的道，赌博哪里有赚钱的呢，百人赌九十九人亏，赚得最多的还是赌场。你今后还是用功读书，博一个远大前途吧。”

陈学对着牧荣深深行了一礼，“劳烦好汉告知我姓名，我陈学不是知恩不报之辈。”

牧荣看着他实在很坚定，缓缓说道，“我姓贾，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

陈学又行了一礼，当他抬起头来时，却发现牧荣已经不见人影。

快步回到家后，牧荣本想修炼的，但想到自己刚才给出的银子，总是觉得气不顺，但是又不好找陈学讨要，那么最后只能从黑虎帮下手了。

“道爷说过，气不顺则百病生。为了我的身体，就请黑虎帮破下财吧。”

牧荣拿出签筒，摇晃了几下，掉出一支“大吉”，他的心里就安稳了许多。

带上一些家当，又花点时间，换了身行头，以免被黑虎帮的人认出来，再牵连到陈学一家。

半柱香后。

“唔，开的这么大，也不怕官府来查啊。”

在“和气生财”赌坊外面的街道上，一位满脸络腮胡的壮汉很是惊讶。

“老兄，看你就是第一次来这里。这里可是黑虎帮的地盘，官府都不来查的。”旁边一名富态的商人解释到。

“哦？我正是第一次来。老兄，你对这里很熟悉？”

这名壮汉便是牧荣，他兜兜转转问了几人才找到了这里。

“谈不上多熟悉，只是每月都会来小玩几把，乐呵乐呵。”商人摇了摇头，便走向大门。

牧荣快步追了上来，“老兄留步，在下钱不多，可否请老兄再多多指点一二。”

“哦？你也姓钱？原来是本家。既然这样，我们边走边说。”钱老板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在钱老板的解释下，牧荣才明白，黑虎帮确是跟官府有勾结，县衙每月都要黑虎帮利润的十分之六，所以黑虎帮行事只要不闹出人命，县衙里面的人都会把眼睛闭上，就算闹出人命，只要钱给够，县衙同样不管。

“这样未免太过肮脏腐败！”牧荣听完一阵气急。

他曾经也听闻过一些类似的事情，但没想到帝京这边的官府玩得这么花。

“哪朝哪代不是这样，正是有了这样的大赌坊，我们才能来赚钱不是吗？”钱老板在一旁安慰道。

两人谈笑着进了赌坊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