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元无忧不怕死,也敢打敢拼,但她身边有打不了的。既然尉迟恭愿意帮忙周全,她何乐而不为呢?
元无忧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伽罗姐姐的肩甲,“伽罗,你把冯令心送回齐国去,拜托你了,我和高延宗留下,看他们想干什么。”
伽罗还想犹豫,“少主…”
她赶忙厉声呵斥,“快去!别等你义父后悔啊!”
伽罗无奈,只好拉着冯令心离开,小丫头急的呲哇乱叫,被薅后脖领子拖走时还嚷着:
“姐姐别信他们啊!鲜卑白虏一定是给你设了圈套!”
待冯令心被伽罗拖走之后,风烟俱净,没了后顾之忧,静看这一切的礼部大夫元曦,忽而抬眼,目光凉凉地看了她身旁的高延宗一眼,语气柔缓的问:
“他真是你的新欢吗?看来厍贵妃的引蛇出洞之计果然奏效,把你们摆到大周营地明面上,你们的关系自然暴露无遗。”
元无忧敏锐地捕捉到了要点,“这是厍有余出的馊主意?”
她正欲追问,高延宗一把拉住她的护腕,凑脸过来,皱眉问她,“这人怎么如此仇视我?是你的故人?”
元曦抢过话茬,眼神诚恳道:
“说来话长。幼时同在长安时,下官与国主生父两家为邻,同窗同游,算得上世交。”
高延宗一听就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你是想说青梅竹马吧?”说着,他不禁斜了一眼身侧的姑娘,哼哼道,
“女人跟男人一样,也会对着端庄矜持的正夫,想着骚情娇媚的侍郎,对着撒泼使性子的侍郎,又会想念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外室。”
这话听得元无忧哭笑不得,
“你怎么学会拈酸吃醋了?我幼年认识的长安权贵多了,我爹死后,我跟我娘卷铺盖退守华胥时,也没见几个来送行的啊。”
唯恐再这样聊下去,勾起华胥女帝痛恨的那些尘凡旧事来,元曦眼尾微扬,罕见地目露锐光,看向高延宗。“所以安德王如今在华胥女帝这里,是什么局势?”
高延宗素来遇事不怂,此刻一瞧对方有挑衅之意,他便语气示威一般,
“你是替自己问呢,还是替你们国主?”
“自然是为了我们皇上。”
“啧,倒是条忠犬。可惜现在我才是华胥女帝的正室夫君!而我四哥端庄威武又霸气,你们周国那个柔弱的外室面对我俩,可别想兴风作浪!我是不会让她被狗皇帝勾引走的。”
元曦极力压制住嘲讽的嘴角,只冷呵了一声,“我们天子与华胥国主自幼相识,早已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谁是外室,明眼人都看得清楚!”
元无忧忍无可忍,“够了!你们周国还有没有事儿?没事儿我俩就走了。”
元曦目光诚恳道,“国主,有时候低头尚有余地,再撞南墙下去绝无生还。在下劝您考虑陛下所言,否则怕您无力承受灭顶之灾。”
元无忧当即冷哼,“你也来劝我委身求全了吗?就算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他一个有妇之夫也顶多做我个外室,休想逼我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