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无数的双手,出现在了猴子和脏辫面前。
猴子反而一脸平静,谁看看不懂这个孩子在想什么。
脏辫目眦尽裂。
这可是万人坑啊,万人坑啊!
尽管他们的村落人口不足千口。
但也够凄惨了吧。
更惨的是不知名的野狗竟然在撕咬那些手,大人孩子的都有。
由于留在村里的都是些老弱病残。
这些野狗没咬两下就撕咬了下来。
但不知道为何,脏辫内心很平静,他甚至连泪水都没有留下来一滴。
猴子也是。
任天地一丝阴风吹过,野狗牙齿发出的哼哼声响起。
脏辫笑了,笑容谈不上多好看,甚至还有一丝解脱。
他前半辈子都在为民,为国家纳税。
到头来结果却是这样。
哀默莫过于心死。
他突然暴起将那几只野狗疯狂的摔打,猴子害怕了。
他不懂眼前这个笑着笑着的人为什么突然发疯。
猴子就这样看着他追着几只野狗,一拳一个爆头,一脚踢飞一个。
但是他仍旧是在笑,狂笑,大笑,疯笑,笑到癫狂。
猴子不懂。
接下来,脏辫带着猴子浪迹天涯海角,也找识字的人儿问过了,他的脸上是个无字。
无,无心殿。那是宗教组织。
杀人要洗地,做人要净身。
听说和皇帝还有染。
但也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就是喝酒,耍疯,甚至殴打猴子。
猴子忍着痛,但是不哭出来。
脏辫殴打完了又抱着猴子哭。
“我们都是没有家的人。”脏辫道。
后来又是征兵。
长官仍旧看上了他的体型。
“当兵吗?”长官道。
“当兵?”脏辫疑惑道,“去哪里当,干什么,要做什么事情。”
“守卫边境,管饱。”长官又道,“你这体型不当兵可惜了,乱世还是要有点自保能力的,万一你是当兵那块料呢。”
“不去。”
“那怎样你才肯去。”
“杀进无心殿。”
长官眼睛猛然一缩,便没在理会此人。
不一会儿来了两个士兵,强行要带走脏辫。
猴子上去就是咬了一个士兵一口,别看这小子平时不说话,一咬起人来,那是决不松开,生生将士兵手掌的肉都差点咬下来了。
士兵扬起一巴掌准备呼猴子。
脏辫单手撑地一脚便是将士兵踢出去三四米远。
另一个士兵见状连忙立起战戟。
结果脏辫抬手便是将士兵武器折断。
士兵如泉水涌来,脏辫索性不反抗了。
管他是死是活拿着壶酒,笑看今朝的豪迈。
他活着也累了。
吱!
口哨声响起!
马匪头子望着那个曾经要回家的男人什么话都没说。
拿着把钢刀给了他,指了指着那个刚刚要刺杀他的士兵。
猴子夺刀,干脆利落一刀下去,但力气太小没有砍下去,导致头不落地。
脏辫站起来了,补了一刀。
土匪头子笑了。
脏辫第一次杀人,但他的心里似乎没有了罪恶。
他变了,他杀人的那一刻就已经加入了马匪。
他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