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汀道:“嗯,咱们三个虽各自不同,但大体上都是在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萧挞凛道:“没错,任何人刚拜入师门时,不可能毫无担忧。可你看表弟他的脸上,可曾有过一丝担忧?我想即便他是皇侄,也不该那么淡定吧?而且我们说的那些话,看似是在嘘寒问暖,实则句句皆是试探。他非但没有因此而感到一点儿疑惑,反倒有问必答,甚至我们没提到的事情,他都会主动提出来,这不奇怪吗?”
耶律沙和耶律汀不以为然的道:“这有什么?每人性格不同,身份各异,我们担心,不见得便人人都要担心。更何况,咱们都是他的亲戚,咱们问话他岂有不答之理?”
萧挞凛微微颔首,眉头却蹙得越发紧了,“嗯,你们说的不无道理,可我依旧有些担心。不如我们明日故意使个回马枪,好好试探这个表弟一番,如果他能经住试探,咱们就可以彻底放心了。如果他经不住试探,原形毕露,就到了咱们动手除贼的时候了!”
第二日,清晨。
天光方亮,穆廖便将耶律俊材唤入精舍。精舍大体与几年前相同,依旧那般清新、别致,透着很浓的书卷气。穆廖坐在床榻上,对耶律俊材道:“徒儿,你可知我望海堂中以何种武功为尊?又凭借什么屹立于大辽武林之巅吗?”
耶律俊材摇头,道:“弟子不知。”
穆廖悠悠叹息,道:“唉,我望海堂中原有一部流传百年的功法,名唤《九耀七星诀》。你师祖当年凭借此功,在大辽武林可谓首屈一指,不过纵然那样仍未练至化境。为师不才,本想继承你师祖衣钵,将此功练至炉火纯青,可恨堂中逆徒宇文延懿竟趁为师闭关之际,夺走秘籍,毒害为师。若非为师内力深厚,不待你拜入师门,为师便已作古。”
耶律俊材点点头,正想开口,门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着脚步越来越近,萧挞凛、耶律沙二人,先后步入屋中。穆廖见到二人,似乎略感疑惑,问道:“驼宁、安隐,你们怎么来了?”
萧挞凛躬身施礼,道:“师父,弟子此次离京,乃是奉北院枢密使耶律休哥大人所差,趁宇文延懿失势之机潜入中原刺杀狗贼。此举,一来可为大辽除去心腹之患,二来亦可为师父报仇,弟子自然当仁不让。只是,如今迁延日久,朝中有要事急需我们回京处理,故此弟子次来特为向恩师辞行。”
穆廖微微颔首,道:“嗯,既然你们身有要事,便下山去吧。”
“多谢师父,弟子告辞了!”萧挞凛、耶律沙齐齐施礼,缓缓退出精舍,重又关闭了房门。耶律俊材见两人走了,嘴上继续有意无意的和穆廖讲话,眼中却隐隐有得意的神色一闪即逝。穆廖仿佛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兀自讲着堂中数十年间,诸般要闻轶事。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穆廖说得有些乏了,双眸半睁半合道:“徒儿,你刚入堂中,还有许多事情要办吧?为师有点儿累了,便不多留你了,自己去忙吧。切记,你做什么都可以,惟独不许随意踏入后山,你知道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