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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来,往来于这间悟道镇的有三种人,来往于这间客栈的也有三种人,一种是来寻死的,一种是来活命的,一种是不知道该死还是该活的。

像李盔这种,就是来寻死的。

像冷不丁这种,就是就是来活命的。

像狗不理包子客栈老板包在看,就是不知道该死还是该活的。

天真悠闲的走进了这间客栈,冷不丁疲惫不堪地走进了这间客栈。

刚跨进客栈的大门,饭菜酒肉的香味就钻进了冷不丁的鼻孔里,也钻井了他的肚子里,使本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肚皮,贴得更加的紧实。

一声嘹亮的“咕咕咕……”声刺破了客栈里的喧闹,客栈顿时安静下来了,只剩热水壶烧开的“呼呼呼……”声,还有厨房里做菜“吭吭吭……”的剁菜与颠勺声……

除此之外,还有某些神经明感的家伙,心脏剧烈跳动的“咚咚咚……”声。

冷不丁着实被吓了一跳,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吗?肚子要“咕咕”叫,他也是没办法控制的呀。

这能怪我吗?它不能呀!

所以,他只能打着哈哈道:“实在不好意思,肚子饿了,肚子饿了……”声音又低又轻,完全没有一丝丝的底气。

也怪难为他了的,任何人在这样的场面面前都会没有底气的。

满屋子凶神恶煞的粗糙大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任何人都会心里不由得发怵的。

冷不丁以为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循着众人的目光望去,才发现满屋子的眼睛,更多的是落在天真的身上,少数几个人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而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又是那样说不出的怪异。

即不同于看天真那样的小心戒备,也不同于看男子的打量与轻视,更不同于看女子那种玩味。是那种介于看女子与男子之间的变态目光。

总之,冷不丁能想到形容这些目光的,只有“变态”二字。

客栈里安静极了。

每一个人都在思考,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里面来到这间客栈。为什么会是这样两个看起来文弱易推倒的柔弱书生在这个时间点里出现在这间客栈。

每个人都在思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

但大家都有一个同样的共识——看起来像书生的人就一定是书生吗?看起来柔弱的人就一定柔弱吗?

这两人都很白净,一个多了男子的阳刚,一个多了女子的阴柔。

阳刚的,让人望而生畏。可那无疑是一个手无缚鸡的文弱书生,一个书生又为何会让人产生一种畏惧?

阴柔的,让人我见犹怜。眉眼之间尽是秋波,一个男子眉眼之间是不应该有秋波的,也不应该让人看见他就和倾国倾城的佳人产生联想的。

这样一个顾盼生情,眉眼里尽是秋波的男子,还算得上是一名男子吗?

所有人都无声的盯着这两人,没有一个舍得先移开视线。但是又同样觉得盯得很无趣,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个只不过是特别白净的文弱书生而已。

在看到两人各自的那双白净的不像样,甚至连个茧子都没有的纤纤玉手时,满客栈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很了解,比任何人都了解。

这样的手,这样一双白净的手。

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用来握剑的,一双无法用来握剑的手,是构不成任何威胁的。

即便他们之中有一个人背着一个剑匣,也同样是构不成威胁的。

沉寂总归是要有人打破的,而打破沉寂的就是狗不理包子店的老板包在看。“原来是天真公子呀,来来!雅间请!”

包在看本来是在柜台后面拨弄着账本的,客栈里突然死寂下去,他的心也拔凉了九节,已经做好了店毁人亡的打算了,抬头一看,原来是天真公子,真是虚惊一场,虚惊一场啊。

这年头,江湖很乱,社会也很乱,做生意的人神经也很乱。

冷不丁附到天真的耳边,小声问道,“少爷,少爷,我们下山来干嘛呀?”

“你没做饭,当然是来吃饭的呀!”

冷不丁“哦”了一声,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哈。但是,走这段夜路的时间,能比他做饭的速度快吗?

客栈里虽然又恢复了一点点喧闹,但是两人说话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里,还是特别的刺耳。

冷不丁汗毛倒竖,小心脏都差点跳出来了,他忍不住的往大堂的方向望去。

还好,还好,已经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在他们两个人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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