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眼花缭乱,勉强才能看到两个身影在桌椅旁左右穿梭,互相击打,但桌椅和酒水却丝毫未损。
渐渐的,秦安发现自己居然勉强能看清楚两人的动作。
两人一边向对方出拳踢腿,一边却不停的扶正拳风吹歪的酒瓶,脚风扫倒的椅子,偶尔有装满酒的开口瓶子飞出去,甚至出现一只手握住瓶子,将溢出的酒水完全又收了回去。
“这是人能做到的?”
秦安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殊不知,能看清这种动作,也能称的一句蝼蚁之上。
“哈哈哈,痛快,就像当年一样痛快。”
伴随着武行斩的狂野笑声,由极动转为极静,只是一刹那,晃的秦安俩眼珠子差点撞到一起。
“热身就这样吧。”
随着淡淡的话音,楚河将上身的外套缓缓解开,叠个平整轻轻放在吧台上。
“帝兵?!”
武行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阴沉。
楚河上身俨然套着一个古怪的胸甲,似金非金,似棉非棉,乍一看很突兀,细细一看却又仿佛身体的一部分。
“力量,就是一切。”
“哪怕是曾经毁灭过我们的力量?”
“力量,决定一切。”
“。。。。。。”
武行斩面沉似水,那个豪爽又有些滑头的中年人不见了,随之而起的,是让空气都变得粘稠的杀意。
“苟活这许多年,也是赚了。”
让秦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杀意突然散了,武行斩从一个雄壮中年人的感觉,变成了风烛残年的老头,连身形都缩了几分。
“小安,离开这,带上她。”
武行斩摆头示意一下丁恳琪,对秦安说道。
“武叔。。。”
秦安欲言又止,努力了几次,没有说出什么,走近低头抱起丁恳琪,大步向门口走去,而楚河并未阻止,一丝一毫的注意力都没分给秦安。
“今日之事,不算结束。”
走到门口时,秦安背对着两人,毫无语调起伏的说出一句话。
“可有遗言留下?”
待到秦安离开,楚河再次开口,语气淡淡,仿佛对必死之人的临终关怀。
“师兄,再叫你一次,就此恩断义绝。”
武行斩抓了一把嘴边的胡子,揪下来几根放在眼前细细研究,犹如观察珍宝美玉。
“可有遗言留下?”
这次问话的,却不是楚河。
“哈哈哈。”
楚河表情第一次变了,发出几声轻笑,武行斩表情不变,仍在研究手中的胡子。
“若我死了,就和她埋在一起吧。”
楚河的话犹如狂风中的呢喃,被风一卷,就七零八落的消散不见。
“但我,不会死!这就是我新的力量!”
楚河一声狂吼,晴天里一个霹雳,旷野中一声炸雷。
“你死吧,武行斩。”
楚河陡然膨胀一圈,狂笑着向武行斩冲过去。
“酒还没喝过瘾那。”
武行斩吹掉手中几根残胡,老头子门口晒太阳的表情一变,露出狰狞的笑容,向着楚河迎上去。
再次交手,原来的巧劲余暇全都不见,楚河招招致命,处处必杀,武行斩仗着个头大了几号,虽然力量不及对方,却完全不防守,拼着以伤换伤,双方第一招,就血染吧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