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曼举起枪,来到伯格的病床边。
“伯格·尼德林,去死吧!”
“砰!”
舍曼的枪走火,弹孔的位置就在伯格的枕头上,离他脑袋不过一拳的距离。
伯格刚刚顿感不妙,冲着舍曼的腿就是一脚,才导致他的枪走了火。
伯格咬着牙,不顾伤口被撕裂,反身又是一脚,直踹舍曼的面门。
“啪。”
剧痛沿着鼻骨直传舍曼的脑门,他听到什么折断的声音。
“他妈的!”舍曼一屁墩摔在地上,口鼻里全是血液,含糊不清地骂着,手枪也被他甩到地上。
高鼻梁和粗眉毛顾不上堵门,直接冲过来,伸手想要控制伯格。
伯格跳下床,用床挡住高鼻梁和粗眉毛,一边朝班克的尸体靠近,他想拿到手铐的钥匙。
舍曼的眼里冒着凶光,他艰难地从地上翻起身,扭头看着一边的手枪。
“按住他!”舍曼发疯似地吼道。
高鼻梁试图绕道伯格的侧面,但是伯格的身形很灵活,根本不像是被手铐链在床上。
粗眉毛急得满头大汗,一直朝前伸着手,就是抓不到伯格。
“按住床!按住床!”高鼻梁冲着粗眉毛大喊,他的双手已经握住床边,却不想还是被伯格拖着走,这个家伙的力气这么这么大!
高鼻梁此刻显得气急败坏,他回头看了眼门,担心外面值班的警察已经听到刚刚的枪声,说不定随时都会出现在门外。
伯格的病号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他好几次都感受到后背伤口撕裂时传来的痛楚。
此刻就站在班克的尸体旁边,但根本没时间拿钥匙,一旦转身,很可能被眼前这两个混蛋按住,那他就真的完了!
舍曼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枪,他转过头来,“妈的,废物!快让开!”
高鼻梁赶紧侧身往门的方向闪去,粗眉毛当即趴到地上。
砰!砰!砰!
舍曼冲着伯格连开数枪,但都打在了床板上。
伯格看见舍曼举枪的那一刻,立马用力压在床把手上,让床板掀过来,挡在自己身前。
但是床板不够厚,有两颗穿透过来,击中了伯格的胸口。
胸前有一股灼烧的痛感,伯格低头一看,有鲜血渗出,但好在出血速度很慢!
舍曼还在不停地扣着扳机,但是枪槽中的“喀喀”声说明他子弹已然打空。
他猛地把手枪甩向地面,冲向伯格。
愤怒让舍曼一脚踹向床板,“咔嚓”一声,床板裂开一个洞,他的脚穿透了床板。
但舍曼的运气不好,这一脚虽然力道很大,但是并没有踢到伯格,反倒被伯格用左手扯住他的腿,一时拔不出来。
伯格右手拽住手铐,双手一起使劲,舍曼失去平衡,又一次摔倒在地。
“舍曼队长!”高鼻梁冲到伯格身前,一把拎住伯格的领子,另一只手握拳砸向伯格的脸。
“啊!”高鼻梁的五官因为痛苦扭曲成一起,他的下身传来的剧痛让他几乎休克,他不受控制的趴在地上,口水因为强烈的痛感从嘴里流出。
伯格刚刚捏住他的下身,用劲力气拧了一把。
“弄死他!弄死他!”
整个病房里回荡着舍曼的怒吼,粗眉毛急急忙忙地绕过来,但伯格已经拿到班克的钥匙,解开了手铐。
粗眉毛脸上的肉一横,扑了上来,被伯格轻松躲开。
他似乎比那两个人迟钝些。
伯格一脚踹到粗眉毛的小腿肚上,粗眉毛怪叫着跪倒在地。
舍曼终于站了起来,等他看向床后,已经不见伯格的身影,“他妈的!废物!废物!”
他盯着大开的窗子气得直跺脚,嘴上的胡须都在发颤。
门外的几名警察正在用力地敲打着玻璃,“开门!快开门!舍曼队长!”
······
伯格翻过一道砖墙,踉踉跄跄地朝着街道跑去。
他扯开病号服,低头看着嵌在胸口处的子弹。确认伤口不深后,边走边用手指扣下子弹。
伯格甩了甩手上的血,看见迎面走过来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用盯着神经病一般的眼神注视着伯格。
伯格却冲他露出温暖的笑容。
待两人马上要擦身而过时,伯格一步跨过去,掐住这个倒霉蛋的脖子,“先生,我需要借用一下你的衣服和钱包。”
中年男子脱下衣服,一脸恐惧,“求求你不要伤害我。”
伯格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的黑色软呢帽,笑了笑,“这个也请借我。”
······
海德路,伯格再次回到这里,但这次不是去5号,而是6号。
“您好,我是希拉夫人的朋友,我今早和夫人有预约。”
伯格冲着来开门的女仆说道。
随后他跟着女仆来到希拉的书房。
希拉正在看今天的报纸,而书桌上的有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你好啊,伯格先生,我正在等着你呢。”希拉看见他很高兴,随后拿出5磅放在桌上,“那我们开始吧?”
伯格坐在桌上,疼痛让他慢慢地吐出一口气,“好的,夫人。让我们开始吧。”
希拉的眼里露出光芒,“那么,先从你的真实姓名开始吧?你真的叫伯格·尼德林吗?”
“是的,这是我的真名。”
“你是哪里人?”
“我猜是伯明翰。”
“你猜的?”希拉歪着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对,我没见过我的母亲,而我的父亲我也不大记得多少。我有印象的最早记忆是在孤儿院里,伯明翰的孤儿院。”
“你的身世很不幸。”希拉安慰他道:“那你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