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恶魔的角。”宇智波带子下意识说道，“看起来很锋利的样子……你如果低头冲出去，能戳死人吗？”

千手扉间：“……”他可不会以这种不优雅的方式杀人……如若换成别人来问，他会说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但换成恋人来问，他便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可爱，以及语气温和地回答说道，“就锋利的程度而言，它确实不逊色于任何刀剑。”毕竟，他可是日常打磨着的……

不过，他还是更喜欢自己原本的天使光环，虽说，大哥这人手贱，偶尔会从他头上取下来然后玩丢圈游戏。吐槽他他还说——

“哎呀，就是玩一玩嘛~又不会坏掉~”

真是让人头疼。

他总觉得，如若自己的种族是无头骑士，那么自己的头可能日常被大哥拿来当足球或篮球使。

不过……

如果她将来想玩他的光环，倒也不是不可以……

他低头注视着目光闪闪注视着他头顶犄角的少女，勾了勾嘴角：“想摸吗？”

“……哎？可以吗？”

“当然。”他于是稍微改变了下手的姿势，用双手托住了少女的膝盖，而后微微用力，将她整个人高高举了起来，“不过要当心，不要触及尖端，它真的很锋利。”

“嗯嗯。”宇智波带子点了点头，而后，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对又粗又长的犄角，口中发出了“哇……”的声音，片刻后，满足了好奇心的她又问，“那……我可以摸摸你的翅膀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再度合拢自己的双翅。

“好漂亮的颜色和羽毛啊……”她惊叹着再度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只觉得，“比我想象中的要硬呢……”

“毕竟有些时候，它是可以当盾牌使用的。而如若你想摸点软的……”他稍稍扬起了翅膀上的部分羽毛，下面正是柔软的绒羽。

她好奇地伸手去摸，他有些敏感地颤抖了下，发出了“唔”的一声。

“……你有感觉的？”

“其他羽毛还好，这个因为长在根部，所以……”

“这样啊……”她有些依依不舍地又摸了几把，就不再去摸，顺带由衷评价，“如果拿这个来填充被子，说不定会很暖和呢。”

千手扉间：“……”这是什么品种的地狱笑话……他叹了口气，“虽然我很想为你这样做，但是，带子，我的翅膀可能会变秃。”想做一床被子，一对翅膀显然是不够的，可能所有翅膀都……

“我、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啦。”她小声说道，而后又兴致勃勃地问道，“扉，你是什么品种的恶魔？你有尾巴吗？”

“我是堕天使一族的。”千手扉间回答说道，“所以没有尾巴。”

“……哎？”宇智波带子微微瞪大双眸，而后喃喃说道，“怪不得……你会向往天堂……是觉醒了血脉中的感情么……”

“我觉得我应该生活在天堂中，而非地狱。”千手扉间微蹙着眉，真心诚意地说道，“我不喜欢那里的环境，或者说，比起那里，我倒是更愿意待在人世间。”

“……辛苦了。”她有些同情地说道。

虽然她没有这样的经验……但是，她想她知道人处于自己不喜欢的环境中会有多么难熬……

“所以……”千手扉间放下少女，再度单膝跪在她的面前，就像是仰望着一个小小的天使般仰望着她——毫不夸张地说，她比他至今为止见过的任何天使都要圣洁美丽，“你打算如何处置我这个恶魔呢？带子。”

“……”

她低垂下头，认真地注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银色恶魔。

短暂的沉默后，她回答说道——

“既然你通过了神祇的考验，那么，就依旧是我的同路者，扉……我会为你隐藏秘密的，我们……嗯，像以前一样生活下去吧。”

“……是么。”他露出了一个微笑，眼神发亮地问道，“那么，带子，虽然这样问有些自私，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你还愿意继续做我的恋人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双手捧住眼前青年的脸孔，然后，帮他稍微整理了下被圣水打湿的发丝。又用衣袖，帮他擦去了脸上的水渍。做完这一切后……

她低垂下头，真诚地亲吻了他的额头。

千手扉间下意识闭上双眸，而后于睫毛颤动间，又缓缓睁开了双眸，深深注视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

她微微抽身后撤，笑着点头：“当然，扉。”

既然，他的信仰没有问题；既然，他依旧是神灵的信徒；既然，他依旧可以做神父；既然，他们依旧是同路人……

那么，他的种族是什么，真的很重要吗？

她觉得……

“是天使也好，是恶魔也罢，是什么都没关系的……只要本质没变，对我来说就是可以的。”

她神色认真地如此说道，

“所以，正如你接受了全部的我一样，我也很愿意同样接受全部的你，扉。”

“……是‘扉间’。”

“什么？”

“我的‘真名’——千手扉间。”他轻声说道。

“……哎？”她愣了下后，下意识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左右看了眼后，小声说道，“恶魔被人知道真名很危险的吧？很容易被捕捉控制的……”

“……”他愣了下后，笑了。而后，他抬起手抓住了恋人的手，将其从自己唇边带落，仰起头笑着说道，“没关系，我只告诉你。你想捕捉我或者控制我吗？”实际上，是做不到的。或者说，她的说法虽然没有问题，但是，是有一个大前提的。

人类与天使恶魔之间的契约，很多时候都是一种“角力”的过程。

能够以压倒性的力量击败他并且奴役他的人类，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的。

所以，知道他的名字后最可能做到的事情是借用他的力量，但前提——

是他愿意。

而他此刻，也心甘情愿将自己的名字交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