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女的见证下……

银色的恶魔在神祇的雕像下祈祷起誓, 而后将整盆圣水自头部倾倒而下。

泛着淡淡银光的清水洒落的瞬间，她下意识地想要阻止, 因为他突然觉得——不用……做到这个地步的, 大不了，离开这里就是了。看在他从未在这里作恶的份上，她也不会举报什么的, 只当他从未来过就是了。

下一秒。

圣水倾倒而下。

她交握于胸前的双手骤然捏紧，呼吸几乎停顿——

“哗……”

水落到了教堂的地板上，一路蔓延到了她的脚边，打湿了她脚下的拖鞋。

然而她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些, 只是双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而后只见……

他毫发无伤。

发丝也好, 脸孔也罢，身体也好，翅膀也罢……

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这也就是说……

她的脸孔上顷刻间绽放出了喜悦的光芒。

“扉……你！”她三两步冲了上去，伸出双手抓住他的手臂，满脸笑容地说道, “你没事？你没事啊！”

“是的。”千手扉间仿若没有感觉到那些许的疼痛般，面带笑容地回答说道，“带子，我没事。”顿了顿, 他仰起头注视着神祇的雕像，意味深长地说道，“我通过了神灵的考验。”

他很清楚地知道——

这一刻，包括大哥在内的三人都在注视着他们。

怎么样？

这出好戏，有意思吗？

……

千手柱间：“嘶……”

撇开别的不提，就算实力再强, 因为阵营对立，圣水十字架这类物品对如今的他们可以说是有着天然的克制优势，更别提……

她还是一个神眷者。

所以她制造出的圣水，越来越强力了……

形容下，就是扉间为了自己的目的，亲自倒了自己一身硫酸啊……

……不愧是扉间，真是够狠的，不管是对他人还是对自己。

但是……

他微微叹息：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啊……扉间……你……为何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听劝呢？时间给了你多少自信……也同样给了你多少骄傲，这……当真是好事吗？

……

宇智波泉奈“啧”了声：“真该给他加点料的。”

宇智波斑却是微微蹙眉：“没想到他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他……是动了真感情？”

“不然呢？”宇智波泉奈反问，“白毛那家伙，既然肯谈感情，那肯定就是认真的。”他可以鄙视那家伙的一切，却唯独不会鄙视这方面。毕竟，没人比他更清楚那家伙是怎样的男人。

“……”

“所以让他哭才更有成就感，不是吗？哥哥。”他已经蠢蠢欲动了。

“……”

宇智波斑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不过……

“他在雕像前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却没有给她任何启示，这只会让那个小丫头受到更大的欺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宇智波泉奈纠正说道，“不是没有给她启示，神像出现裂纹就是启示，只是她没发觉；圣水本身也是启示，但是千手扉间坚强地扛过了启示。换成任何一个普通恶魔，现在应该已经融化在教堂的地板上了。而她，现在也该在擦洗满地的血水了。”

“……”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按照规则，我们只能按规矩办事，不能逾矩。否则，她此刻经历的考验，会变得毫无价值。”

宇智波斑叹了口气，注视着欢呼雀跃地飞扑过去抱住恶魔甚至挂在了他身上的少女，摇了摇头，不想对此做出任何评价，而后，抬起手再度关闭了屏幕。

他总觉得，她既不会按照千手扉间所想的那样前行，也不会按照泉奈所想的那样选择……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她确实是有些与他类似的存在。

所以，他们不会依照任何人的意愿前行。

只会遵从于自身的选择。

……

而宇智波带子此刻的选择是——

满脸欣喜地抱住了通过了神灵考验的恋人。

她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几乎可以说是挂在了他的身上，然后，仰起头满是笑意地注视着他的脸孔，然后……

视线慢慢地就落到了他头顶的犄角上。

“怎么了？”千手扉间伸出手抱住小小的恋人，觉得身上的疼痛在她果断奔向自己的瞬间，变得不值一提。通过了考验是谎言，但他此刻的心情是真实的。以及，未来一定会和她同往天堂也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