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灯火通明,古蔺领着恩慈到了门诊楼十二层,一个瘦弱的头顶亮堂堂的五十岁左右的大叔笑容可掬地看着恩慈,恩慈回以一个腼腆的微笑,道:“医生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
潭临道:“不麻烦,医生的职责所在。”私人医院比公立医院的优点就是态度太好了。
恩慈坐在医生桌子旁的椅子上直述病情。
“胃疼多久了?”望闻问切,潭医生开始工作了。
“差不多一年多了。”
“吃过药吗?”
恩慈拿出她药瓶给医生看了看。
潭临拿起瓶子,可能近视未戴眼镜,眯着眼睛仔细地看了看。
恩慈看着医生紧锁的眉头道:“不过最近好像不太管用了。”
潭临放下药瓶看了看古蔺道:“这样吧,先输液,明天上班了,做个胃镜,好好检查一下,毕竟还年轻,不能太大意。”
古蔺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给恩慈披上了,道:“听潭医生的。”
恩慈被古蔺带到住院部一个类似高档小区三室两厅的高级病房,他去厨房拿了玻璃杯,站在饮水机旁给恩慈接了一杯热水,放到恩慈病床旁边的床头柜上,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女人说道:“一会儿给你输液。”
恩慈浑身乏力,紧了紧古蔺的西装外套,目光如水地看着古蔺道:“阿蔺,谢谢你。”轻缓温柔的语调。
古蔺脸颊微红,看着女人楚楚可怜的样子道:“不客气。”
恩慈很伤感,她有些无法接受陈阿大对她的深情厚谊!
古蔺看着走神的女人道:“你先躺下休息一会儿,我还有些事,要回家一趟。”说完拿出手机,问道:“你电话号码多少,我给你打过去。”
杭风霆下了飞机直接回了公司,古永善看着自家的总裁,惴惴不安地向前道:“总裁,玛沁在那边来电话,说查到了杭恩慈的住址。”他并未敢再提陈覃海的事情。
杭风霆步履未停,古永善大气不敢出地紧跟着,边走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条,地址我写在这上面了。男人停下接过纸条,看了一眼放进包里。
古永善紧接着道:“总裁,别墅管家来电说老夫人不舒服,住院了。”
杭风霆讳莫如深地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古永善道:“琳达过去了吗?”
“周秘书已经过去了,说老夫人是心悸的老毛病又犯了。”
“知道了。”走了两步回头看着古永善道:“听说你老婆生了龙凤胎恭喜,这个月我会通知财务部给你每月加一千块钱工资。”
古永善看着总裁大人的嘴一张一合,感觉他说的话就跟唱歌一样好听。
“杭总……”古永善哽咽着,老泪纵横。
“好了,是你应得的。早点回去吧。”
“多谢杭总,您也早些休息。”
进了总裁办公室,杭风霆未开灯,诺大的落地窗没有拉着窗帘,夜晚的月亮很圆很亮,星星一颗一颗地眨着眼睛,从公文包拿出刚才古永善给他的纸条,嘴角讽刺地上扬着,没想到他和她在马萨诸塞洲的住址就隔着两个门牌号。
把纸条撕碎扔进了垃圾桶,拿出手机在联系人里找出杭秘书三个字拨了过去,响了很久女人接起,并未说话。
“在哪里?”男人轻声问着。
“家里。”女人声音亦是很轻很柔。
男人默了默,恩慈接着道:“谢谢你给我的资料,我欠你一个人情。”
男人松了松领带,问道:“尚纳溪和陈覃海什么关系?”
女人看了看已经滴完的药瓶,放下手机,自己拔了针,摁住了血管的针孔处。
男人眉头紧锁,喊了句杭恩慈,你还在吗?
恩慈起了手拿起手机,道:“我在呢。”
男人默了默,推开办公室的卧室门,拽了领带,坐在床边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轻声问道:“纳溪和你认识吗?”
“见过,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尚纳溪和阿海是朋友,很好的朋友。”其实刚才她听到他的问话了。
“你呢,你和陈覃海什么关系?”杭风霆想弄清楚一些事,毕竟叶氏和杭氏将来也许是最大的合作伙伴。
恩慈路过护士站,护士小雨瞪大了眼睛道:“28床,你自己拔针了吗?”声音很大,颇有些佩服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