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你慢慢吃,账已经结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拿起桌子上的资料袋起身就走了。艳色旗袍女子翻了翻白眼,也没有起身追。
聂珍珍喃喃自语道:“果然是个混蛋!有那么漂亮的姐姐还在外面乱勾搭人!哼!徒有其表!衣冠禽兽!”
“聂珍珍,五号桌走了你还不赶紧收拾,在那嘀咕什么呢!”大堂经理喊着。
“这就收拾!”走之前还恶狠狠瞪了一眼正在吃饭的艳色旗袍女子。
“叮铃叮铃叮铃……”恩慈看着电话号码,犹豫了两秒钟接起,直接说道:“您好,杭少爷?”毕恭毕敬,客套疏离的语气。
“杭恩慈,你是否认识尚纳溪?”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很久,“尚纳溪是谁呢?”
“你现在在哪呢?怎么资料不要了吗?这个男人可是为了你耳朵都聋了!你不想知道他耳朵怎么聋的吗?”嘲讽地语气。
恩慈停住了脚步,耳边只有呼呼地风声,原来……,可是那个男人从未对她说过什么。
恩慈抬头看着满天繁星,眼角情不自禁流了泪,无声地挂断了电话。
恩慈走了几步,再也不能站立,蹲下把头埋进膝盖里,呜呜地哭了起来。空旷的大街上,除了风声鹤唳,蹲着哭泣的女人,再无其他。
杭风霆看了一眼手机,第三次拨通了女人的电话,女人任凭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地响着。
哭够了,铃声也止了,麻木地走了很久,拿出手机,点开未接拨了过去,男人接起,女人沉默。
深吸了一口气,沙哑的嗓音,“我手里有百分之十冯氏集团的股份,我按市场最低价格卖给你如何?”
电话那端嗤笑一声道了:“杭恩慈,我只是想知道陈覃海在哪?”
“杭少爷,陈先生是个好人,不管您为了什么,还请您不要伤害他。”祈求地语气,女人的声音已经很沙哑。
“这么在乎?”嘲讽的语气。
电话无声,寂静安宁极了,久到一根烟的时间,恩慈沙哑地道:“您要找的尚纳溪已经死了,她的墓地在森林山公墓。”低缓地哀伤的声音通过无线电到达了杭风霆的耳朵里,又直击他的心脏!
“你现在在哪?如果你敢骗我,你应该知道后果!”
“我就在唐人街啊。”抬头看了看对面一个足疗店,“盛夏炎凉足疗店这里。”说完理了理耳边的头发,挂断电话,从包里又掏出一枝香烟点燃,靠着大理石的墙面,慵懒地低迷地吐着烟卷。
杭风霆开着车到的时候,恩慈刚好踩灭了烟头,捡起放进了包里的小袋子里。
夜晚的风阴冷极了,恩慈的长发被风吹舞着,她今天穿的是棉麻的一件绿色绣花长裙,脚上是一双绿色帆布鞋,胳膊很长很细,手腕处戴着一成不变的一个宽的墨绿色手镯,是冯羽贺在某个拍卖会上拍下来送给她的。
杭风霆坐在车里,并未下车,恩慈自行过去,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未开暖风,比外面稍暖和,恩慈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男人启动车子,穿过唐人街,走到一条极宽的马路上,恩慈看了看车窗外黑漆漆的,一行整齐的榆树,她知道这条路,通往森林山墓地的路。
恩慈从包里再次拿出一枝烟点燃,开了点车窗,深吸一口,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摇曳地榆树道:“晚上去墓地会不会惊动逝者不安的灵魂?”
男人转头,目光森冷地看了看女人,踩了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女人姿势未变,靠着车玻璃吸着烟。
车里寂静无声,只有缭绕的烟雾,杭风霆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玛多。
“风霆,我是玛多,你在哪呢?我们见个面聊聊。”玛多皱着眉头看着桌子上的档案袋。
“好,明天我给你电话。”利落地挂了电话。
调转车头,一路疾驰,把车停在了机场。
“你包里应该有护照对吗?”男人疾言厉色的问。
女人看着男人痴痴地笑了,笑到眼泪都掉了下来,她觉得生活有时真是讽刺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