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羽犹记得初来溧阳的所见所闻。
千里沃野竟颗粒无收,沿途百姓衣不蔽体,沿街乞讨者比比皆是,甚至卖儿卖女,也成了常态。
蕊儿用手帕擦了擦南宫羽额头上的汗,许是因为天气太热了,南宫羽的面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红。他气若游丝,走路都有些不稳。
“王,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吧!”蕊儿担忧的看着南宫羽。
南宫羽轻咳两声,指着沿街的百姓说:“没想到父皇治下还有这等惨况,每年虽各地都承报灾情,但每次都会下发救济粮,更有减税免税之政,我三次去赈灾,也没有这等惨烈。老庞,这是谁的治下?”
“县令马守财,是花钱得的官?”
“是大哥的手笔还是二哥的功绩呢?”
“两位皇子眼里怎么会有这小小的县令呢?是走的吏部侍郎的道。”
“看这情形,饿殍已有,再过几天,恐怕瘟疫滋生。梓峰先生,这要你多费心了。”
“公子放心,这事我回去后就办,只是根本不在这里啊!”
“是啊,走吧,去瞧瞧这个马县令!”
南宫羽在前,庞德、梓峰和蕊儿三人紧随其后。当他来到县衙门口时,正看到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老汉在跟衙役们推搡着。
“县太爷,求您啦!求您放过小女吧!”
“滚蛋!太爷看上你家闺女,是你家的福气。再在这儿吵闹,休怪我们不客气!滚!”衙役大傻一推,把老汉直接推飞出去。
庞德见状,一个飞身过去,托住老汉的后背,稳稳落在地上。
老汉惊魂甫定,对着庞德就要磕头道谢,却被庞德一把扶住。
“老伯不消道谢。”南宫羽说着,“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冲撞县衙呢?”
老汉经这一问,抬袖子抹起眼泪来,旁边妇孺也掉下眼泪。
“一见公子就知道您是贵人,小老儿是有冤无处诉了呀!”
“老伯有什么冤尽管说,兴许我能帮一下呢!”
“今天我与我家女儿去集上卖柴,不成想突然冲出几个大汉将我女儿撸了去,我一路追着,见他们进了县衙,便要进去,却被守门衙役拦住,不许我进去。可怜我女儿才十五岁,不知道受什么罪呢!”老汉说着,捶足顿胸,又哭起来。
“竟有这等荒唐事。”梓峰先生震惊的看着南宫羽。
南宫羽知道梓峰先生久居京城,不知下面的苦难。
“老庞,你去敲门,递上帖子,就说我南宫羽来了。”
“是”老庞从袖子里拿出一封帖子,向衙门口走去。
那守门衙役见了帖子,又见来人气度不凡,不敢怠慢,而且他们也素知王爷已到了溧阳,眼下看对方模样,九成是真。所以其中一人忙接过帖子,跑进去了。
只一会儿功夫,县令马守财穿着官衣小跑着从里面冲出来。一到南宫羽跟前,即“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微臣大名县县令马守财参见,参见王爷。”
“马县令快快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