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是李卓毫不吝啬的大拇指。

“对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呗，我听着呢。”

洪辰看了眼周围，与路灯下的李卓分开，站定后环顾四周，平静地摸了摸树杈上的枯叶，躲在黑暗和静谧后开口；“我能够看到人们的情绪，人们在我眼前无所遁形，谎言会被我知晓，谋划能被我看破，我能够鉴别谁是叛徒，谁是忠臣。”

“我能找到让懦夫冲锋的理由，我能发现坏人心中柔软的地方，我能看见朝夕相处的人各自心怀鬼胎，我能了解正直之人撒谎的原因。”

“这也就是夜未央这个职位能做到的，需要做到的，对吧？”

李卓轻轻点头，似笑非笑；“没错，对的。”

洪辰手脚冰凉，抬头看向繁星点点的黑暗天空，张开双手感受着无言的沉寂。

“那你怎么确定我说的话是真的呢？谁来看破我呢？你不怕我骗你？”

李卓闻言耸肩，嗤笑一声后扭头就走；“谁知道呢？看你自己呗，我不在乎，因为你知道在这方面骗我你没有什么利益。”

“觉醒这个能力真操蛋，人们殚心竭虑的谋划着，利益、权利、力量、金钱、自由。”

“婵思灏口口声声要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极人臣，其实她只是想有一个安全的环境。”

“张方明偏激的言行举止，所作所为，只是因为他缺少关爱，想要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认同。”

“丛云明不顾自己安危的警告我，是因为他淋过雨，所以想给后来人撑把伞。”

看着李卓渐行渐远的背影。

洪辰扭头走向还在发呆的婵思灏，喃喃自语；“而你只是为了愉悦？”

婵思灏看到洪辰回来，无言落泪，倔强地扭过头去不想被人看到自己这副神态，洪辰坐到她对面，对着已经凉掉的吃食大快朵颐，吃完后娴熟地掏出一根香烟点燃，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从头到尾就像婵思灏不存在一样。

“我应该怎么做？”

嘶哑的声音响起，洪辰抽出两张纸巾甩了过去；“擦干眼泪，做好心理准备，明晚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做点有价值的事儿，你的口头禅不是有什么意义吗？那我问你，你这么哭，有什么意义吗？”

平静的话语让婵思灏浑身一颤。

“煎寿，是个你值得留下的组织，哪怕他会带给你很多危险，但是收获嘛我觉得也是成正比的，言尽至此，好自为之。”

说完洪辰起身就走，路上拿手机申请好了请假条和辞了兼职之后回到宿舍，和几个舍友嘻嘻哈哈地打了一会儿游戏，然后被疯狂吐槽；“肥肥你还没缓过来呢？心不在焉的。”

洪辰贱兮兮地笑着说怎么可能，然后关掉电脑冲上去以体型碾压了一番诸位好大儿，在嘻嘻哈哈声中推开门来到阳台。

看着手机里煎寿的聊天群，洪辰笑了。

心中的一股火儿憋着不知道向谁倾斜。

张振廷，天海集团，醒神，李卓，煎寿。

几个名词萦绕心间徘徊不散，落寞地看着手机，脑海内情不自禁地浮现出蒋小爱的一颦一笑，以及与家人的点点滴滴。

一个人在阳台抽闷烟的洪辰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心中百感交集，这两天的种种涌上心头，洪辰不停地思考着破局之法和自己的价值怎样体现得更高。

时间的流逝如此强大，让洪辰心生悲哀。

面对微信上辅导员的关心，回头看了看欢声笑语的舍友头上的各种标签，洪辰只感觉心中发堵。

都说堵不如疏，洪辰又该怎么发泄这种孤独，这种迷惘。

自己能够看见任何人的情绪以及原因，洪辰的情绪不停地波动，思索良久，满含希冀地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最后随着一声轻叹放弃了思考。

“进化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