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躬厚,原来你也在这里,正好,我且问你,我父亲是怎么死的?”陆文龙大声道,将手中的枪晃了两晃。
“可笑,他是怎么死的,我怎么知道?”
“他回白虎镇养病,半路遭人伏击,可是你派人干的?”
“一派胡言,血口喷人!你这般说,有什么证据?”冯躬厚断然否决。
“你将城门开开,咱们当面说个清楚!”
“听说你已经降贼了,我岂能开门?”
“我看你是做贼心虚!你如不开门,休怪我不客气了!”
冯躬厚冷笑:“不客气便要怎地?还要打我城池么?你看我早有准备,你既降贼,欲借着你父亲之事图我滨州,本官早就知道你会来这么一手了!”
梁横亦将刀一横:“梁横在此,休要猖獗!”
陆文龙咬牙大怒,正要下令攻城,却见左方出现了一支兵马,陆文龙视之,乃曹宁也。
“曹宁兄,是你?你终于出现了?”陆文龙大喜。
曹宁却显得很冷淡,并不答话。
曹宁为什么会出现在此?
陆文龙并不知道,曹宁回到河北,将剿贼之事说与曹荣,请求立即调拨兵马一万,前往助战。
曹荣听了他的汇报与建议,却不置可否。
“父亲,九龙山之贼甚为猖獗,凭着陆叔父的三千人,根本没有胜算,如不助之,养成贼势,对我们都是不利的啊。”
“这我清楚,宁儿,这里有两封信,你先看看再说。”
曹宁心里忐忑,将桌子上的信拆开,细细看了。
一封是来自东京汴梁蔡京的密信,一封是来自冯躬厚的。
很显然,冯躬厚向蔡京诉说了自己的遭遇,蔡京本来就和陆登有隙,接报后更是大怒,当即给曹荣写信,要他辨明是非,设法寻找陆登的过错,给冯躬厚出气。
曹荣得了蔡京的密信,甚是惊讶,他这才知道,冯躬厚与蔡京之间,竟然有这么一层关系!
还是自己的信息工作没有做好,已至于得罪了冯躬厚!哎!
果然是官场险恶,步步艰难啊!
如果早一点知道的话,曹洁和陆文龙的亲事,那他恐怕要另做考虑了!
现在这事弄的!
曹荣心里很是为难,一方面,陆登与他交情匪浅,且又结成亲家,而另一方面,蔡京权势极大,人人畏惧,得罪不起。
曹荣本是圆滑之人,与蔡京的关系也不一般,故能做到节度使的位置。
他纠结很久,未有行动,却又接到冯躬厚的信,说陆登父子讨贼,迁延观望,养寇自重,陆文龙更是与九龙山颇有暧昧,早晚要打滨州云云。
恰逢曹宁回来要援兵,曹荣便将两封信拿给他看。
曹宁看完,神色大变,拍了一下桌子:
“什么?冯躬厚居然是蔡京的外甥?可是,那,那又如何?陆文龙还是我的妹夫呢!
且以我对叔父和文龙的了解,他们绝不可能降贼的,这都是冯躬厚欲报私仇,耍的伎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