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朕要打死你,仲父来也救不了!(求订阅)(1 / 2)

片刻之后,戴宗就带着几个昌邑郎来到了院中,站在了田延年的身后。

“陛下、陛下饶命啊!”

“你所犯的乃是欺君之罪,朕没有让你族灭,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你还想让朕如何饶你的命呢?”刘贺笑道。

“来人,打!”刘贺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

“诺!”

任凭这田延年如何呼号也不管用了,那四个昌邑郎没有片刻的手软,三下五除二就将田延年腰间的银印青绶剥了下来,呈交给了戴宗。

再接着,他们更是把田延年强行按倒在了地上。

此时,这田延年就如同一只待宰的肥羊一般,只能徒劳地在地上挣扎。

突然遭到横祸的田延年哪里还有一点九卿的某样,嘴里一直发出不似人语的哀求嚎叫声。

这响动惊动到了后宅里的亲眷,似乎也已经跟着乱了起来。

“戴宗,带一些羽林郎,把这后宅的动静弹压下去。”

“诺!”

戴宗领命而去,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后宅就安静了下来。

四个昌邑郎两人按住田延年,两人就地取材,从大司农的刑房里找来了笞杖,叉住了田延年的腿。

刘贺缓缓地蹲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田延年。

突然被天子这样近距离地凝视,田延年居然安静了下来,那一双绿豆眼惊恐地与天子对视。

“田卿,要怨就怨你自己做错了事情,不要怨朕,也不要怨仲父。”

刘贺轻声说完,就缓缓地挥了一下手,那两个昌邑郎就片刻不迟疑地动起手来了。

接着,惨叫声不绝于耳,响彻整个大司农寺。

如今的时辰还早,周围都十分安静,四处其他的衙署说不定都能听到这惨绝人寰的声音。

刘贺站了起来,背着手,冷冷地看着惨叫不止的田延年,脸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院中的卒役一个个更是目瞪口呆,就连那些羽林郎都有些侧目。

笞刑其实很常见。

但是三公九卿被当众处刑,可就是一件稀罕的事情了。

别看这天子平时总是笑眯眯的样子,对宫人也是非常和善,没想到此刻凶狠起来,居然那么骇人。

堂堂九卿,居然就这样被按在地上,说打就打了!?

那其他人要去犯了错,岂不是说杀就杀了。

今日过后,天子的“恶名”恐怕就要传出去了。

刘贺自然看到了众人的表情,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让天下知道朕也敢杀人,不是一件坏事。

笞刑行刑的速度很快,一炷香的时间,还没等旁人回过神来,两个昌邑郎一左一右,就已经打够了三十下。

刚开始打的时候,田延年还能跟着号叫几声,但是此时那呼喊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了。

此时,刘贺终于抬起了手,让两个昌邑郎先停了下来。

他又蹲了下来,又换上了平时那副人畜无害的笑脸。

他看着田延年白得像纸的脸,非常满意。

胸中挤压了许多天的怨气,顿时就消散了许多。

果然,能随意地使用暴力,会让人感到舒畅和快乐。

按照大汉律法,一个官员,即使犯了欺君之罪,也应该由诏狱来审理定刑,轮不到天子亲自来处置。

但是,轮不到不代表不能做。

大汉律法本就是天子意志的体现,从来就不是天子的阻挠和枷锁。

这和刘贺来的那个时代的法律截然不同。

简单来说,只要刘贺不在意风评和民心,他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滥用手中的许多权力。

之前,刘贺就太看重所谓的名正言顺,以至于处处都畏首畏尾。

如今,是霍光先在暗处公权私用,用“罢衙”的方式威逼天子。

刘贺身为天子,不用一下自己的特殊权力,又怎么算得上是公平呢?

而且,这田延年本就犯了欺君大罪,也着实该打。

打死也应该。

“田延年,还有七十记笞刑,朕数得可还清楚?”

“陛、陛下圣明。”田延年一边“嘶嘶”地吸着气,一边扭曲着脸恭维道。

“那你估摸着自己可还能再挨住剩下的这些笞刑?”

“陛下,微、微臣这条命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打,恳求陛下饶了微臣一条命吧。”田延年龇牙咧嘴地说道。

刘贺看了一眼田延年受刑的腰臀,已经隐隐约约地渗出了血。

两个昌邑郎都是实心办事的人,下手非常踏实。

绝不会玩那些“杠头着地”的把戏,这让田延年吃尽了苦头。

这还只是打伤了肌肤而已,再往下打可就是要伤筋动骨了,打完一百记,不死也得残废。

这田延年也是身子骨硬实,否则也早就昏死过去了。

“田延年,朕现在问你,你可知罪?”

“微、微臣知罪了。”田延年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呢。

“那你可想再要回这组绶和官印?”刘贺仍然是一脸笑容地问道。

田延年原本还在半真半假地呻吟,猛地听到天子这句话,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天子的这句话就如同一道亮光,让身处黑雾之中的田延年突然看到了一线生机。

“陛、陛下,微、微臣愿意将功折罪,请陛下给微臣一个机会!”

刘贺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了起来,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田延年。

此刻的田延年,就如同一只蝼蚁,刘贺可以轻而易举地踩死他。

刘贺用眼神向那几个昌邑郎示意,后者立刻不顾田延年的哀嚎,就将他“扶”了起来。

刘贺朝田延年走近了一步,与他只有一步之远,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立刻开衙行事,朕还能饶你一命,敢有任何拖延,当场打死无论。”

“另外,千万别用缓兵之计,更别想去求仲父庇护你,朕打死你之后,大不了去大将军府向仲父跪罪,你觉得,他会为了你与朕翻脸吗?”

刘贺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让吃痛的田延年更是恐惧不已。

“可、可是寺里的属官……”

“此事你不用你操心,他们比你更忠于大汉!”

田延年不知天子的安排,更不敢质疑他的安排。

他连忙挣脱昌邑郎的手,忍着痛在天子面前拜了下来,用田家全族的性命赌咒,定会忠于大汉。

刘贺没有再为难他,当下也就让他站起来了。

“朕今日有的是时间,这两个时辰朕就在此处等着,倒要与你看看,有没有属官吏员会来。”

说完,刘贺也不理会田延年的疑惑,来到正堂的上首位,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

“府里的役卒来几个人,给田府君在这正堂里安排坐榻和几案,记得榻上的垫子一定要软,免得他的腰疾再犯!”

很快,就有胆大心细的卒役来将此事办好了。

心中仍然惴惴的田延年看到天子端坐在首位上,是怎么都不自在,但却不敢有任何违背,只能忍着痛乖乖地坐在榻上。

幸好,伤的是腰,跪坐也不至于太吃力。

然而,腰背上的疼痛不算难熬,内心的压力才是最痛苦的。

此刻,天子就坐在他的身后,而他却又看不到天子。

这种感觉,真是芒刺在背啊。

早有传言说天子曾经是如何的癫悖,田延年还不相信,如今可算是亲身验证到了。

田延年暂时脱困了,他的心思是又活络了起来。

他料定寺里的属官吏员没有得到自己的命令,是一定不敢回来的。

自己只要派人去给大将军送信,大将军能够救下自己——至少也可以先让后面的那位离开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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