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一只手的食指和拇指按住她的鼻翼,另一口手……拿起一个碗接住她的鼻血???
贺锦兮的脑袋被封常棣的手臂扣住,动弹不得。
她急道:“你在干什么?”
“止血。”封常棣淡淡道。
“你止血的方法和别人不同,还有……”贺锦兮费力地抬起手,指着他手里的瓷碗,“你拿个瓷碗接鼻血是什么意思?”
“弄脏了地板,你收拾么?”
贺锦兮:“……”
……
封常棣将贺锦兮送回了竹杖居,便勿勿离开,同时带走的还有带着血的瓷碗。
他离开之后,贺锦兮松了口气。
实在是怕他会问自己流鼻血的原因,虽说可以用上火这种缘由搪塞,但终归是会心虚。
她这病是顽疾,病发的时候毫无预兆。
最初还是几年发病一次,后来是一年一次。
但近些年,她发病的越来越频繁。
尤其是最近,她病发的次数明显比以往要多了,这意味着,她时日无多了。
本来她就是烂命一条,早就看淡了生死。
“二少奶奶,二奶奶有请。”一道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她抬头看去,便见一位富态嬷嬷正领着两名凶神恶煞的家丁,神色严肃地看着她。
二奶奶?那不就是封元齐的妻子?
她找自己作甚?
贺锦兮倒也不推拖,很快就随嬷嬷进了盛二爷的院子。
盛老二的住处在封宅的南面,冬暖夏凉,很是舒服。院子里的摆设并没有贺锦兮想象中的华丽,反倒显出清淡优雅之意。
俗话说得好,贱金银,贵玉石,就连桌子上的小摆设都是用绿油油的翡翠雕成的小白菜,由此可见这屋子里其他东西有多值钱。
贺锦兮想到自己空荡荡的口袋,决定动静小一点,走路也颇为束手束脚的。毕竟,弄坏了赔不起。
而这一路,满地飘红,一路芬芳。
可惜的是,景美,人不美。
贺锦兮一进院子,院门就被关上,两排家丁整齐而立,尽头处是表情冷漠的王明琴。
显是有备而来。
王明琴喝道:“跪下!”
贺锦兮立直了身:“我为什么要跪!”
王明琴冷声道:“你的贴身丫鬟香儿说你怀有身孕,可有此事?”
“那又如何!”贺锦兮挑了挑眉。
想到早上离开前,香儿那恨不能告知天下的姿态,这消息能传出竹杖居倒也不奇怪。
“不知羞耻的女人,竟敢怀着野种嫁入封家,意图混淆封家血脉!”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封常棣的!”贺锦兮抚着肚子,索性将计就计。
“可笑,你们不过相处数日,连房都没圆,哪来的孩子!你当我是无知孩童!竟敢做此狡辨!来人,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