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蝶衣终于从虞姬这个角色中醒悟过来，回到了原来的自己。

段小楼说自己老了，唱不了戏了，所谓和戏的一辈子总算过去了。

而戏和小楼，确是程蝶衣的一辈子啊。

他做了几十年的戏中人，现在让他回到现实，又谈何容易?

本是男儿郎，再相爱能怎么继续呢？

可是当他明白这个道理时，一切都晚了。

程蝶衣：【大王，快将宝剑赐与妾身。】

段小楼：【妃子，不，不，不可寻此短见呐！】

程蝶衣：【大王，快将宝剑赐与妾身。】

段小楼：【千万不可！】

程蝶衣：【大王，汉兵他，他，他杀进来了！】

段小楼向前踏出一步，背对程蝶衣唱道：【在哪里？】

程蝶衣从他的腰间抽出宝剑，挥剑自刎。

倒地声应声而起。

那一刻，段小楼大喊一声“蝶衣”，之后情绪平缓地叫了声“小豆子”。

“蝶衣”，是小楼在蝶衣自杀时的诧异而脱口而出的名字。

“小豆子”则表明小楼对过去的一种追悔，一种惋惜。

当年的纯真之情的逝去而一生无奈的叹息。

仔细地注意就能发现，段小楼的神情除了茫然，还有一种更深层次的释然。

那是对过去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的释然。

有替蝶衣如释重负的意味，也有对自己对戏曲的释然。

波折一辈子，最爱的两个人都离段小楼而去，对不起她，更对不起他。

可惜，时代和环境是无法改变的，只有人改变才能顺应时代，要不然就会被时代拋弃。

程蝶衣和段小楼在时代变化中不同的选择，只是那个时代的缩影。

两人的观念反映了传统和现代观念的碰撞，有碰撞就会产生矛盾，有矛盾就会有牺牲。

为艺术牺牲的程蝶衣，他的悲剧早在一出去就注定了。

历史上的虞姬自刎河畔，死在霸王怀里，从一而终。

戏中的程蝶衣，同样自刎而死，死在段小楼的面前，从一而终。

程蝶衣就是时代的牺牲品，他也用自己的生命捍卫了艺术的纯洁无暇。

就像程蝶衣说的，师傅教他应该从一而终，他用行动和思想真正做到了从一而终。

影片中段小楼说，你是真虞姬我是假霸王。

程蝶衣问段小楼，虞姬为什么要死呢?

关老板说虞姬，无论怎么演，无论演到怎么样，终究不还是要死的吗?

这些都暗示了程蝶衣的悲剧。

亲情的悲剧导致爱情的悲剧，爱情的悲剧导致为艺术献身的自我成全。

程蝶衣自始自终都在用一种独特的方式传达“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的精髓。

蝶衣这轰轰烈烈的一生无非是一场美丽的梦罢了。

对于现实来说，梦无法与现实争辨是非，所以梦很美的同时所表现出来的是梦其实是一种悲剧。

正如影片中段小楼说，你是真虞姬我是假霸王。

程蝶衣问段小楼，虞姬为什么要死呢？

关老板说：“虞姬，无论怎么演，无论演到怎么样，终究不还是要死的吗？”

这就是“虞姬”程蝶衣的命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