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足利将军家奉公众明智十兵卫,余曾经与足下有过一面之缘,在骏州的时候。”景定笑着说道。
“本寺只有贫僧南光坊天海,并无什么明智十兵卫,几位施主是认错人了吧?”南光坊天海很快就想起了那段往事,但仍不愿承认自己就是曾经的明智十兵卫光秀,并不想为新生的上杉将军家效力。
“大胆!你可知面前的这位是当今从二位内府、上杉将军家大老景定公?!”五味高重见南光坊天海的态度有些不太恭敬,直接对其进行斥责。
“堂堂从二位内府殿怎么会突然光临如此破败不堪的寺院?几位施主还真是有意思。”南光坊天海不禁笑了起来。
“明智十兵卫,若不是御隐居殿有意放你一条生路,你还能在此地安然自在的吃斋念佛吗?!”一旁的加藤段藏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几位施主早已知晓贫僧的身份,那么此次前来本寺是打算来向贫僧问罪的吗?”南光坊天海早就猜到上杉将军家会有一天找上自己,只是没料到会这么快。
“非也,正如余刚刚所说的那样,余有意请足下出仕上杉将军家。”景定可没那么心胸狭隘,他并不计较明智光秀曾经的所作所为。
虽说明智光秀多次与上杉将军家为敌,甚至协助曾经上杉将军家的敌人今川家、织田家与上杉军进行交锋,但景定还是相当的惜才,没有对明智一族进行清算,在明智城开城以后,还允许明智一族继续在自己的故乡居住。
“贫僧曾看不起天下大势,选择逆天而行,最终招致屡屡失败。不论是那位山内入道公方殿还是八条内府殿,麾下皆是人才济济,可谓是勐将如云,谋士如雨。而贫僧早已不愿再入尘世,还望八条内府殿能多加谅解。”南光坊天海缓缓说道。
“余此次前来时濑寺,就是为了请足下出山,足下是有经世之才,为何要就此埋没于山野之中?如今,天下初定,遍地荆棘,百废待兴,急需足下这样的人才来协助山内入道公方殿来治理天下。”景定继续劝说道。
“八条内府殿过誉了,贫僧若真如八条内府殿所说有经世之才,那么足利将军家为何迟迟无法中兴?上杉一族又是为何会取代足利将军家成为天下武家的共主?”南光坊天海摇了摇头后,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是足利将军家的几任将军皆不愿重用足下,若是他们真的能做到知人善任,有识人之明。恐怕,上杉一族所能担任的役职最高不过关东管领罢了。”景定随即反驳道。
“罢了,贫僧还是随八条内府殿一同离开时濑寺吧······”南光坊天海瞥了一眼佛殿外正待命的上百名带甲武士,不禁苦笑道。他看得出来自己眼下是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就算是自己直接拒绝了八条景定的招揽,那么他麾下那一个个凶神恶煞一般的武士可就没八条景定那样好说话了。
“恩,足下请。”景定毕竟是来请南光坊天海出山的,在礼节上他还是非常注重的,并没有一副高高在上的公卿风气。
“八条内府殿请。”南光坊天海对景定这般举动反而有些不太适应,毕竟他曾经所熟知的足利义辉、足利义昭、织田信长等人,无一不是注重自身的权威,对待他人可没有景定那么恭恭敬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