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增千算万算,就是没能算到,自己雇佣的内卫竟然会意外失手。
虽然,这只是个致了仕的闲云野鹤,却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敌的。
在他的认知里,内卫几乎等同于阎王般的存在,他想让谁三更死,绝不可能留五更。
然而,就是这样的狠茬子,竟然被对方一个贼兮兮的‘家奴’给反杀了。
最最要命的是,他在临死之前,供出了自己行踪。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黄飞耐着性子顺藤摸瓜,终于,在耗费了个把月的时间后,成功地觅到了卫增的隐匿地。
抓住!
然后剁碎!
呃……且慢!
这小子乃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自己若是头脑一热剁碎了他,肯定会惹上一身的骚。别说是律法惩治了,单就宗室人的唾沫星子,就可以淹死自己。
黄飞权衡了一阵,把原本高高举起的刀,又缓缓地放了下来。
理智告诉他,此人暂不可杀。
即使要杀,也得征得二夫人的同意才行,否则,就有可能会给齐家惹来麻烦。
秉承着这个思路,黄飞就花费了些力气,把主谋卫增给缚了回来。
而殷桃在了解到整件事情的原委后,直接变成了怒不可解。
来之前,柳荃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注意保护好齐霄的安全,绝不能让他受到半点伤害。而现在,他却无端变成了别人下黑手的首要目标。
要知道,霄儿可是齐家的唯一独苗,他若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有何颜面再见夫君和姐姐?
虽说这次的刺杀以未遂收场,但是,却给自己敲响了深刻的警钟。
以后,可真得注意了。
先说回眼下。
卫增此人罪大恶极,必须立即扭送至顺天府衙,让该衙门以法查办。
就在即将作出决定之际,殷桃的眼睛突然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
之前时,这厮曾在琼州一带犯下了不赦之罪,后被夫君押解至京城的大理寺法办。那么,他又是怎么避开审判而放出来的呢?
必须先把这个事给弄明白了,要不然,心里的困惑不释。
“驸马爷,奴家有件事情颇为不解,想请您解惑一二。”
“什……什么事?”
卫增虽然被缚,但脑子的运转还算灵便,殷桃才一开口,他便听明白了话意。
适才,他见殷桃的眼神突泛凶光,吓得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可谁知下一秒,她又莫名地倏然转笑,那吐到半截的胆汁,也随着舒了口气而倒咽了回去。
看她这样子,似乎是有意放自己一马。
算你识时务!
等自己脱了险后,一定要设法展开报复,来今天的场子给找回来!
到了那时,就休怪自己下更狠的手了……
殷桃自然不知道卫增心里的嘀咕,她仍自顾自地问道:“之前,你曾勾结高明岳和四先,犯下了重大难赦的罪过,却又为何,大理寺把你给放了呢?”
原来是问这个事呀!
卫增刚欲撒谎敷衍,然他旋即一想,又把滑到嘴边瞎话换成了实话。
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