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是与他情谊深厚?”贺严德反问了一句。
魏三大气不敢出上一个。
情谊是有的,毕竟都是在一起替主子卖命,算的上是一类人。
但若说深厚,那到是没有到这个程度。
不过是因为看到乔甘如此,心中不忍,又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一般,唏嘘不已。
“只怕是你情谊深厚,有些人早已吃里扒外去了!”贺严德冷哼了一声。
“主子的意思是……”
“身上伤的不重,可见被那贺严修抓住之后并未严刑拷打,到了京城后又这般轻易逃脱,如何看都不太寻常。”
贺严德言语漠然,“只怕是早已为了性命做那墙头草,这会子当了养不熟的白眼狼,妄图想咬起主子来了。”
魏三心中一惊,忙连连磕头,“是小的不查,小的……”
这就回去按吩咐做事。
这才是了。
贺严德摆了摆手,示意他速去解决。
这样的人,多留上一刻都是祸害,毕竟贺严修那个狐狸……
贺严德忽的站了起来,眉头紧锁。
不对,依贺严修素日里狡猾的性子来说,倘若当真收复了乔甘,又让他做内应的话,这面上的功夫也会做足,不会留下这样明显的破绽。
那乔甘身上并无用刑的伤,只能说明贺严修从未逼问口供,不过是一直关押,到了京城后又卖出破绽放任他逃脱,为的是利用他来找寻他的幕后主使!
而乔甘也的确如贺严修所料,寻到了魏三,而魏三此时也因为此时不知该如何处置,来寻了他。
那么此时此刻,贺严修兴许已经一路跟随,此时正在外头!
贺严德心中一惊,急忙去扯自己的外衣,“快走!”
“主子这是出了何事?”
为何如此慌慌张张。
“中了贺严修的计谋了!”
贺严德话音未落,外面便传来“锵锵”的,刀剑碰撞以及厮杀声,火把的火光更是着凉了外面的院子,映照在窗户纸上。
果然如此!
贺严德脸色阴沉,忙将自己的外衣胡乱地穿好。
魏三也是一惊,“主子从暗门快走,小的去前面抵上一会儿。”
说话间,已是抽了旁边墙上挂着的长刀,往外走。
贺严德扯了一张巾子蒙住脸面,带了身边的两个侍卫,打开了卧房屏风后的暗门,走进了一条狭窄的密道。
暗门很快关闭,屏风顿时恢复如初。
步锦眼中的光一点点冷了下去,这才慢悠悠地拿了散落在地上的纱衣,往身上一件一件的批。
当真是应了那句话,宁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信男人那张嘴。
在床上时那是温言软语,连海誓山盟的话都说得出口,恨不得把人都揉到身体里头去,可这一提了裤子,便什么都不认了。
这会子外头乱成这副模样,这贺严德也是只顾着自己逃命,不顾她的死活。
万事还是得靠自己才行。
步锦坐到了那铜镜跟前,拿了妆奁上头的脂粉,往脸上用了些,又将散落的头发挽了起来,别上旁边那支开的极盛的百合花,又对着镜子看了又看,抚着鬓角的发丝,抿唇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