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只存在在传说中的草药,又生长在茫茫无边无际的风泣沙漠里,纵然是九死一生,都未必能采摘到,医馆里的几个老医师,那里肯让自己宝贵的身体,去吃那种苦,冒那个险,都不愿去。
李荣福却动心了,他的父母身体一直不好,都有顽疾缠身,天天离不开药水调理,又加上供他上大学,家里不仅一贫如冼,还欠了一大笔外债。
眼见着和自己同龄的兄弟和朋友们,一个个的都结了婚,李荣福说不羡慕,那是假的,如今,他也有了心上人,女方也通情达理,没要他彩礼钱,只要有一套结婚的婚房就行。
李荣福却是有苦说不出,不说新房,就是办结婚宴席的钱,他都凑不出来。这次到风泣沙漠采药,让他苦闷的人生,终于有了一丝光明。
医馆没人去,李荣福也有自知之明,凭他一人,进了有死亡之地,连风都哭泣的风泣沙漠,他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的。
所以,第一时间,李荣福就想到了好友宁落尘。
面对着兄弟的苦苦哀求,又彼此都知根知底,知道这的确是李荣福唯一的一次翻身机会了。
富贵险中求,通往成功的路,从来都是靠自己去努力,去拼博的,靠等,只会让大好的机遇,悄悄的从你身边溜走。
再三考虑后,宁落尘答应陪李荣福到风泣沙漠冒险。
宁落尘说尽了好话,又签了许多不平等的条约,才说服了林语馨,让他和李荣福去风泣沙漠。
把林语馨送回雾隐村后,宁落尘和李荣福就转了几次飞机,到达风泣沙漠边缘的城市:“炎阳城。”
病人家里,早以在炎阳城里,准备好了各种丰厚的物资:崭新的进口越野皮卡车,加厚保暖的帐篷,轻薄的鸭绒被褥。轻便可拆的太阳能充电器,高精准的便携式弩弓,做了防晒保护的两大桶油,一箱箱的高能压缩饼干……
在危机四伏的风泣沙漠里,宁落尘和李荣福九死一生,他们不仅遭遇了狼群的袭击,沙蝎和响尾蛇的偷袭。还碰到了遮天蔽日的沙尘暴,和让人越陷越深的流沙。
一次次的在生死边缘徘徊中,宁落尘和李荣福,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挖到炎阳草。
这时,皮卡车早因为没油被抛弃了,随身携带的干粮,也被吃得一干二净。
最后剩下的,也是最珍贵的,只有一瓶矿泉水了。
就在这时,李荣福突然发了高烧,晕迷不醒。
摆在宁落尘的面前,只有二条路。一条路是带着李荣福,最后双双都因饥渴,惨死在沙漠里。
另一条路是,宁落尘抛弃李荣福,带着最珍贵的水,去寻找新的水源,等待病人家属的救援。
那是进风泣沙漠就约定好了的,因为在风泣沙漠里没有信号,所以,每天傍晚,宁落尘他们都要用车上的便携式发报机,给病人家属方发送平安。
若是超过三天没发,就会有私人飞机到沙漠里救援他们。
而今天,就是第三天了。
宁落尘想着家中愈来愈年迈的爹娘,再想想开始显怀的娇妻和那未出生的孩子。他痛苦的揪着头发,难道,真的要放弃兄弟吗?
一时间,宁落尘咬牙切齿,在痛苦的选择中,挣扎了许久,他那带着血丝和迷茫的眼神,却越来越明亮。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若是我宁落尘为了独活,而抛弃了兄弟,那我这一生,只会活在不安中,在自责和愧疚的痛苦深渊中,不得一日安宁。”
宁落尘用嘶哑的声音,奋力的朝天怒吼后,就不再犹豫,半拖半抱着李荣福,脚步蹒跚的向前走去。
当最后一滴水也喝干尽了,还没找到水源时,宁落尘失去了支撑着他一直向前的信念,绝望的晕倒在了李荣福的身边。
……
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声音,嘲笑着的问道:“宁落尘,你可曾后悔?因为你那可笑的兄弟情义,你枉送了自己的性命,你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吗?你对得起爱你疼你的妻子吗?你对得起你那还未出世的孩子吗?还没出生,就没有了爹……”
宁落尘黯然无语,扪心自问,一会摇头,一会又点头,许久后他才喃喃自语道:“人若无信,何以安身立命!”
“好,好,好!”
那声音忍不住的一连说了三声好后,又欣喜的笑着道:“好孩子,你生性善良,心中有大义,经历了灵魂拷问,可进我灵溪宗,得传大道。”
随着那声音的消失,宁落尘悠悠的醒来。才发现他身处在一间密室内。在他头顶的石壁上,镶嵌了几颗拳头大的夜明珠,把密室照得如同白昼一样明亮。
一个童颜鹤发的老道人,正带着慈祥的笑容,用欣赏的目光注视着他。
仿佛知道宁落尘心中有无数疑问,老道人微笑着说道:“贫道清溪子,乃是灵溪宗第五十三代掌门人,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他就是奶奶的祖父杨儒云,遇到的清溪子仙人,宁落尘难以置信的看着清溪子道人,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被震撼得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