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块青石上,宁落尘稍稍休息了一会儿,才取下弓,搭上箭,辨听着声音,沿着小溪哗哗的流水声方向,一面前行,一面四处张望,寻找合适的猎物,捕获后做中午的伙食。
没一会儿,宁落尘就发现,在前方,数百米远处,有几丛未知的灌木,结满了鲜红欲滴的小野果,一只色泽鲜艳,威武雄壮的长尾野公鸡,正带着几只母野鸡,一面“咯咯”的欢叫着,一面啄食着鲜美甘甜的小野果。
宁落尘眼睛一亮,中午的生活有着落了,他屏着呼吸,举起弓箭,蹑手蹑脚的向前,寻找最佳的射箭机会。
机警的野公鸡,早以发现了宁落尘,或许是因为相距太远,觉得宁落尘没有威胁,或许是放不下嘴边的美食,只“咯咯咯”的尖叫几声,对几只母野鸡示了警后,又继续去啄食,它早以看中的那颗肥大鲜美的野果。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是迟,那时快,早以寻得最佳射箭位置的宁落尘,双臂使力,拉满了弓弦,手指轻轻一松间,利箭如流星般,飞射而去。
没有任何悬念的,飞箭直直射中野公的头部,巨大的力量,带着它飞出几米远,连挣扎一下都没有,就送了性命。
剩下的几只母野鸡,惊慌失措中,对公野鸡没有一点眷恋,一面惊恐的尖叫着,一面扇动着翅膀,四散而逃。
这时,宁落尘才不慌不忙的上前,拾起猎物,一路找寻着干木柴,不一会就到了小溪边。
宁落尘先寻了几块石头,搭了简易的灶,生了火,烧了水,才又去森林边缘拾捡野生的菌子,准备炖一锅鲜美的野菌鸡汤,好好的犒劳自己。
等寻了蘑菇回来,锅里的水以经烧沸腾了,这时,宁落尘才仔仔细细的打整鸡,拨毛,剖肚,清洗。
打理干净后,宁落尘也不砍剁,就把整只鸡和洗净的蘑菇,一同下了锅。
半个时辰后,锅里扑鼻的鲜香,就引诱得宁落尘垂诞欲滴。
野鸡不易炖烂,怕撕咬不动,宁落尘又耐着性子等了半个时辰,才按耐不住,往锅里洒了盐,也不怕烫,用匕首挑起鸡,吹了吹,就美滋滋的啃食起来。
吃饱喝足后,宁落尘烧了一锅开水,灌满水壶后,才继续赶路。
接下来的四天,宁落尘不知经历了多少的艰苦凶险,饿了,能捕获到猎物,就随随便便的生堆火来烤着吃,若捕获不到,就一路摘些野果充饥,渴了,就寻些山泉水喝。
毕竟,宁落尘不是到雾隐山脉游山玩水的,怕出来时间太长,家里会牵挂和担心,在生活上,能从简就一切从简了。
夜里,宁落尘就寻到安全的山洞,用石块堵住洞门,撒了驱虫药,裹着雪狼皮衣入睡。
若是找不到山洞,宁落尘就爬上大树,用绳索把自己捆在粗枝上,半眯着眼半清醒的休息。
毕竟,蟒蛇和豹子这些凶猛动物也是会上树的。
所以,在树上睡觉时,宁落尘根本就没休息好过,夜里,本就是凶猛的野兽出没捕食的时候。
无论是猛兽凶残的咆哮,还是被捕获的猎物,临死时发出的绝望凄惨的哀嚎,都会让半睡半醒中的宁落尘猛地清醒过来,握紧弓,提心吊胆的留神身边的动静。
最危险的一次,宁落尘到小溪边取水时,遭遇了一只正在喝水的金钱豹。
当时,宁落尘用汗漉漉的双手,一只手紧紧握着弓,一只手死死扣着箭,把弓弦拉开了一次又一次,却不敢放箭。
凭金钱豹那可怕的敏捷和超人的听觉,宁落尘心里没有一点把握,能一箭射中金钱豹的致命处。
若不能一箭致命,在金钱豹的凶残撕咬下,宁落尘决无一点生还的可能。
或许是金钱豹以经捕获到足够的猎物,吃饱了肚子,只是因口渴来喝水。或许是宁落尘利箭的纯钢箭头,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夺人心魄的寒光。
金钱豹在和宁落尘对峙了几分钟后,转身大摇大摆的离去。
这短短的几分钟,宁落尘如同在阎王殿里走了一遭,生死全不由自己,只在阎王的一念中。
当金钱豹离开后,宁落尘浑身大汗淋漓的瘫坐在地上,此时此地,他无比的讨厌这种,生死全掌控在一只野兽手里的感觉。
那一刻,宁落尘无比的羡慕起清溪子道人来,若是他能那种飞天遁地的本事多好。再遇到那只金钱豹,他只需飞剑一出,轻轻松松的就能取了金钱豹的小命。
不管历尽多少凶险,此刻,宁落尘站在一个山岗上,迎着柔柔的清风,看着前方千米处,那深不可测的梦魇天坑,他紧紧的握了握手中的玉佩,感觉,一切都值了。
不敢想会采摘到金纹石斛,能采摘到白玉石斛,宁落尘就心满意足了,到时,就可以治好奶奶的病和老爹的残疾。再采摘些铁皮石斛去卖,还清了账,他又可以去上学了。
宁落尘一想到那些美好的未来,身上的疲惫和擦摔伤痛处,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仿佛看到了,幸福的金光,正慢慢的向他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