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鞋子展冰绿都很喜欢，奈何囊中羞涩。一方面舍不得，一方面确实没钱。展冰绿看够赶紧把衣服换下来，以免弄坏弄脏赔不起。即使再舍不得，也要忍痛还回去。

汀兰没接，而是笑着说：“姑娘既然喜欢，至少开个价吧。”

展冰绿摇摇头：“不是开不开价的问题，我真的买不起。你别为难我了。”

“五两？”汀兰试探问，见展冰绿松动继续说，“五两没有啊？那三两？不能再少了，你总得让我赚个本吧。姑娘，遇上一件喜欢的衣服多么不容易，何况我已经让步如此多。”

三两在承受范围内。想着快发俸禄了，展冰绿思虑再三一咬牙买了：“行。”

“成交。”汀兰立刻唤来丫鬟将衣服打包好。完成后，她将展冰绿客气送下楼。

还没反应过来的展冰绿，已经拿着包好的衣服站在楼下。怎么有种对方赚翻了的感觉？

想不明白，展冰绿去找周丽和张姐。楼上，汀兰倚着栏杆含笑看展冰绿的背影。

丫鬟忧心道：“姑娘，那可是今晚的压轴。现下低价卖出去，等会儿我们怎么办？”

“没事。”汀兰不甚在意，“换另一件。一件好衣服遇上合适的人不容易，权当送她了。”

那可不是送一点，衣服、鞋子、首饰，直接送全套。丫鬟不知道那位怎么让自家姑娘这般喜欢。城里多少贵妇千金想要，都得争抢一番。那位刚来，区区三两便拿走众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若非那位是人，丫鬟还真以为自家姑娘着了什么妖法，太不寻常了。

看一会儿歌舞，展冰绿向周丽和张姐告辞。她不习惯太晚回家，何况今晚还未练字。

周丽和张姐打算继续看，与展冰绿告别。展冰绿独自回家，路上被人潮挤的差点迷路。总算顺利到家，她不由松口气。新买的衣服不穿时舍不得拆封，收起来等穿时再拿出来。

坐在镜子前，展冰绿摘下首饰，转动耳钉。拿起梳子，她将头发拆掉梳顺。起身走到书案边摆好笔墨纸砚，她提笔开始认真练字。墨的香气萦绕，再浮躁的心也能平静下来。

外面的喧嚣与此时的她毫无关系，笔墨纸砚已为其建立起一个全新的世界。

女孩子嘛，能融入繁华，也能回归简单。展冰绿练完字，用珠子放出水洗漱。洗漱好上床睡觉，躺在床上她脑海里想起新买的衣服，唇角不自觉扬起笑容。若非上衙必须穿官服，她大概会兴奋得穿出去得瑟。展冰绿沉浸在美好中渐渐睡去，等明早醒来又是新一天。

天慢慢亮，鸡鸣提醒又一天开始。展冰绿梳好头发，换上衣服出门。遇见邻居，她微笑点头打招呼。尽管只换个发型，但今天的她精气神十足，让人看着就开心。

来到衙门工作，展冰绿照惯例先交作业。午休时，她去牢里探望周丽和张姐，顺便问问怎么交午饭钱。周丽和张姐正吃着，见展冰绿过来忙招呼。三人热络边吃边聊，很是畅快。

“听说昨晚一件衣服卖出上万两。乖乖，忒赚钱了。”张姐啧啧摇头，“不过可惜压轴和放出来消息不一样。虽说昨晚的压轴挺好看，华贵是华贵，却是感觉俗了点。”

展冰绿喝茶的动作一顿：“欢畅楼的衣服那么贵？成衣店几两就能买一件。”

“没有可比性。”周丽摆摆手，“欢畅楼每月一次成衣秀，每件衣服当场拍卖。那些贵妇千金简直疯了一样抢。没个几千两谁敢叫价，怕不嫌丢人。我们也就看看热闹而已。”

若有所思，展冰绿装作好奇问：“外面传闻本来的压轴什么样？”

“据说竹子刺绣。”周丽的话成功让展冰绿愣住，“本来主打高洁主题，之前梅兰都出过。大伙猜这个月必出竹子，谁料想变为牡丹。好看是好看，却和大家的期待不一样。”

“是啊。”张姐点头，“原本是清贵人家喜欢的款，现在换成富贵人家的喜好。听说为此好些千金不满，激发不少矛盾。千金们各方面皆比较，闹这么一出她们能善罢甘休？”

“不善罢甘休又能怎样？”周丽不赞同张姐的说法，“欢畅楼背后可站着我们将军夫人。”

“将军夫人？”展冰绿有点惊讶，“将军已经成亲了？我至今没见过将军夫人。”

“早成亲了。不然你以为城里的千金能放过这么好的男人？”张姐意有所指，“以前那家千金追将军追多紧，还不是败在将军夫人手里。如今哪位贵妇千金不敬着我们将军夫人。”

展冰绿安静听张姐说钟将军和将军夫人缠绵的爱情故事，心思纷杂想着那件衣服。

又过几天，发下俸禄。展冰绿接过俸禄很吃惊：“二十两？不是十两吗？”

“十两是你上个月，这个月你做的事值二十两。”陶主簿欣慰笑道，“恭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