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挺把车停在院子门口的空地上,推了一下院门,见是从里面闩着的,没敢拍门喊陶娇杏来给他开门,双手扒住院墙,双腿微曲稍稍一用力,人就像是窜天猴一样窜了上去,不过眨眼的工分,他就站在了院子里。
拍了拍手上的灰,谢挺小声嘀咕,“还行,身上练的本事没退化多少。”
他蹑手蹑脚地进了屋,提心吊胆地把头探过中间门那道小门,朝睡觉的卧室里头看去,就见陶娇杏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看。
看着陶娇杏脸上那得体端庄中满是疏离的假笑,谢挺的头皮发麻,说话都开始结巴了,“杏子,你,你没睡着啊我以为你睡着了,都不敢喊你开门。”
陶娇杏收敛了脸上的假笑,“我要是睡着了,怎么看你咻地一下翻上墙呢”
瞅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挂钟,距离她给谢挺留的截止时间门还有半个小时出头呢,陶娇杏心里仅存的那点气就都消了,一边下地穿鞋一边招呼谢挺,“厨房里有发酵好的酸奶,我刚刚吃了一碗,味道正好吃着呢,给你留了一碗,大热天里东奔西跑,肯定上火了,吃点凉的消消火。”
谢挺“”
他跟在陶娇杏身后进了厨房,就听到陶娇杏又问他,“晚上吃啥快到晚上的饭点儿了,我提早动工做饭。”
陶娇杏问完就顺手把那一碗酸奶端到了谢挺的手上。
谢挺“”
他心里忍不住想,这一碗酸奶里头是不是加啥药了
“杏,杏子,杏儿,甜杏儿,你不生我的气了”
谢挺没敢动酸奶碗里的勺子,他倒是不担心自己吃一口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他知道陶娇杏不会对他这么狠,但凭借他对陶娇杏的了解,在这酸奶里加点磨碎的酚酞片帮他润润肠还是很有可能的。
陶娇杏没好气地瞅了谢挺一眼,“我同你生什么气”
“谢挺你记着,只有咱俩之间门的问题,犯得着咱俩动气,别的事儿都犯不着。为了个想钱想疯了的大嫂,咱俩吵上一架值得吗”
“就像今儿个这情况,面对咱大嫂这种想屁吃的想法,咱俩的解决办法只能是同仇敌忾,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只要问题的根源不在咱俩身上,咱俩就犯不着吵架。你要是觉得抹不开面子,那就咱俩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黑脸,像是唱双簧一样。只要能把问题给解决了,就成。”
“为了大嫂的那点儿白日梦,我和你吵架干仗我吃饱了撑坏脑子了”
谢挺狠狠挖了一大勺酸奶放到嘴里,悬在嗓子眼的那颗心也顺利归位了。
“媳妇儿,谢谢你。”
陶娇杏被谢挺这声夸得老脸一红,抛了个媚眼给谢挺,“谢我啥啊”
都老夫老妻了,谢挺还是招架不住陶娇杏的这一个媚眼,他感觉全身发酥,灵魂都麻了,“谢你给我的这酸奶,真甜。”
陶娇杏心里的那点儿浪漫旖旎消失殆尽,她觉得自个儿纯粹就是闲的,抛媚眼给瞎子看了。
然后就听到谢挺说,“你比酸奶还甜。”
鸡皮疙瘩从脚脖子上窜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霸占了陶娇杏的全身,陶娇杏感觉自个儿在厨房里都站不稳了。
“打住打住,你说这话,真是要命,遭不住遭不住”
谢挺故意喊,“甜杏儿,甜杏儿,比酸奶还甜的杏儿”
陶娇杏撂下手里的东西就往厨房外跑,听谢挺一本正经地用低沉的声音喊这种幼稚的情话,实在是太要命了。
谢挺不依不饶地追到院子里喊。
趴在院门外偷听院子里动静的耿菊花脸上不知不觉间门就荡漾起了姨母笑,忍不住想起了谢秋安当年在地头给他挤眉弄眼的青春日子。
谁没青春过啊虽然时代的繁华各不相同,可每个时代中的青年色彩都是一样的明媚张扬,不因物质生活的繁荣而增色,也不会因物质生活的贫瘠而蒙尘。
那大抵是所有人都会用后半生去惦念、去回忆、去细细品尝的美好时光。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