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口袋里,你自己拿。”
等陶娇杏从他口袋里摸走钥匙之后,谢挺才回过神来,“媳妇儿,你要车钥匙干啥”
“省油加油站的油不花钱就能加咱妈想看她大儿子,让她骑自行车去我发现我就是太大方了,懒得计较三瓜俩枣的,合着你们全家人都把我当冤大头算计呢”
“养牛场和奶粉厂是赚了点钱,可我觉得九百四十块钱不是小钱她马凤仙好意思张嘴哭穷不想掏这个钱,你谢挺就真能吃了这哑巴亏”
“我告诉你,往后每个月只给你五块钱的零花钱,反正你吃的是我做的,穿的是我买的,家里的柴米油盐一概不需要你操心,五块钱给你买纸烟抽去别的钱,你一分都甭想碰自个儿算算,九百四十块钱够你用多少个月了,一百八十八个月,十五年半还多,够你谢挺熬成秃顶老头了”
谢挺“”
他连忙讨饶,“媳妇儿,消消气,消消气,不值得为这事儿生气。大哥不是还没醒过来吗大嫂那人就那样,同她哪能说个明白家里的事看似是她管,实际上大哥才是主事儿人,等回头和大哥说这事,大哥肯定不会不还的大哥这人还是要脸的”
听谢挺这么一说,陶娇杏心里的气也消了不少。
他们同老院子住的很近,走路分钟就到,这一个短架刚吵完,就已经到了老院子的门口。
谢挺叮嘱陶娇杏,“你别和咱妈说啊,不然咱妈又得胡思乱想了,我回头和大哥说就行。”
陶娇杏冷笑了一声,“那你把我嘴缝起来”
谢挺一缩头,他哪有那个胆子
李玉梅在家呢,这会儿正在家里同谢强干仗。
“谢老二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你看看老大家再看看老三家”
“老三家赚的钱放一炕都放不下了,人家养的牛比我活了三十多年见过的人都多你总劝我不能和老三家比,我听你的,我和老大家比,你现在看看,能比吗”
“你总和我说,咱日子过得不比老大家差,现在你再昧着良心说一句给我听听你就是放屁两千块的牛说买就买,小一千块的住院费说花就花,咱和人家能比吗我嫁给你这么多年,手头攒的钱的大头还只是你在养牛场赚的几百块工资呢”
陶娇杏脚步一顿,看了谢挺一眼,低声问谢挺,“咱俩刚刚是不是阵仗太小了你要是不长记性,不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我也像二嫂一样和你干仗”
她当下就掐着嗓子学了一回李玉梅的说话方式,“谢老三,我嫁给你这么多年”
谢挺的头皮都麻了,“打住打住,咱和气生财,才不学二嫂的这一套。”
夫妻俩没惊动正在东堂屋里吵架的谢强和李玉梅夫妻俩,直接溜进了厨房。
彼时的耿菊花愁眉紧锁,谢秋安坐在饭桌旁吧嗒吧嗒地抽旱烟,很明显是被谢坚受伤和谢强家夫妻俩干仗这事儿闹得心堵。
陶娇杏闻着厨房里的烟味儿大,不想进去,怕熏着肚子里的娃,前脚刚迈进厨房后脚就出去了。
她在院子里找了个小马扎,直接坐在屋檐下观赏夕阳下的琥牢山美景,手里的车钥匙一晃一晃的。
如果这会儿谢强和李玉梅不在干仗,那呈现在这农家小院的,绝对是一幅岁月静好的画卷,可惜干仗声音太大,李玉梅哭骂的声音太响,岁月静好的美人就变成了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吃瓜群众。
谢挺同耿菊花和谢秋安嘀咕了一会儿,拎着铝饭盒出来,走到陶娇杏跟前,绞尽脑汁地想怎么从陶娇杏手里把货车钥匙给掏出来。
然而,他摸不清楚陶娇杏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一时间还真不敢从陶娇杏讨要车钥匙。
如果陶娇杏是假生气,那还好说,回头自己说点好听的软话哄一哄,这事儿就能揭过去,可如果陶娇杏是真生气,那铁定得干一仗不对,都不能叫干仗,应该叫他单方面接受身体与灵魂的双重暴打。
耿菊花敏锐地察觉到自家三儿子和三儿媳之间的氛围有些不太对,眉间拧着的纹儿又多了一道,她也没敢直接问发生了啥,眼下也没心思问,她一颗心都扑在了被牛踹断肋骨的大儿子身上,随口问了陶娇杏一句,“杏子,你看啥呢”
陶娇杏抬手一指正对面牛棚里拴着的五头奶牛犊子,笑眯眯地说,“大嫂同谢挺哭穷说没钱给大哥交医药费了,我想着大嫂既然钱不凑手,那谢挺给垫的小一千块钱就不用还了,直接拿三头奶牛犊子换吧。这奶牛犊子不是啥好品种,三百出头买一头,勉勉强强不算亏。”
她把货车钥匙往谢挺跟前一抛,见谢挺虽然手忙脚乱但依旧接住了,收敛了脸上的笑,“赶紧去吧,早去早回,养牛场和奶粉厂里一堆事儿等着你盯着呢。要是两个小时内回不来,你就甭回来了。”
说完之后,陶娇杏便起身走了,留下了充足的想象空间给耿菊花和谢秋安自行脑补发挥。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