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头军?你被胁迫了吗?开春之后,贫僧要回龙华寺,不如跟贫僧溜了?”法空笑着跟厉枫打趣,同时对曹锋点头致意。
眼前两人神情轻松,一定不是遭到胁迫。
“法空大师。”曹锋学着僧人模样双手合十。
厉枫指着曹锋正色说道:“我真没有玩笑,家里让我参军入伍,今天刚去惠山军营报到,分到了他们做饭的中队。”
“既是家里人安排,贫僧就不便带去龙华,不过这样也很好,贫僧要在惠山寺待一个来月,咱们前山后山离得比较近,倒是可以经常见面。”法空点点头,跟着又问:“此时日已西斜,寒云到此寻我,莫非就是为了叙旧?”
厉枫嘿嘿一笑:“我今天新入营,又被分在“火头军”里,寻思打个兔子烧个汤,给同袍们当见面礼,可惜找了一下午,连撮兔毛都没找到,所以就想起你了,能不能化个缘?”
“化缘?可真有你的。”法空直接乐了。
“这里离那无名殿不远,今天殿内还有多余贡品么?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厉枫话没说完,曹锋连忙把他拉到一旁,紧张地问:“老大你找大师化缘贡品,会不会太不恰当了?”
“当然方便,反正也吃不完,你们跟我来。”法空说罢在前引路。
曹锋怀揣疑问跟着,法空的本领超过申北麒,他甚至都不敢仔细问,也不知厉枫为何与他这么好的交情。
在固有的印象里,寺庙里的贡品,无非就是水果、素馒头等物,放久了跟石头一样硬,老大不会带回去煮在汤里吧?那玩意儿还能吃么?
直到来到无名殿前,看到法空对着那胖和尚吩咐:“庆宝,把殿里剩的贡品装上一筐,另外再找两坛酒来。”
“是,师叔祖。”胖和尚双手合十应和,恭敬得像刚入学的小学生。
厉枫和曹锋同时一惊,厉枫惊的是法空的辈分,庆宝胖和尚看上去年龄不小,但在惠山寺的辈分,绝不会很低,但他称呼法空为师叔祖,最起码中间还隔了两辈儿;曹锋耳朵里则听到了酒字,要不是法空、庆宝两人都剃了光头,他还以为来到了酒肆。
“师叔祖?惠山寺是按武功品级论辈分么?”厉枫指了指庆宝的背影,又指了指白衣法空,意思是给解释一下。
法空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寺里还有称贫僧祖师叔的弟子。”
“可你才十三岁,不是练了什么返老返童功夫吧?”厉枫上下打量着法空,心说你是男版天山童姥?
法空微微一笑,解释道:“世上有那种功夫吗?惠山寺的现任住持是贫僧师侄,不然贫僧怎么能在此“呼风唤雨”?”
“原来如此了解了解”厉枫直点头,作恍然大悟状,心说这样解释是合理,旋即又追问:“那龙华寺的主持是”
“他和惠山住持一样,也是贫僧师侄。”法空淡然回答。
厉枫心说好家伙,就你这身份和武学造诣,怕能在两寺横着走,估计某个佛门大佬,老年收下的小弟子,否则不会幺门出长辈,他竖起大拇指赞道:“你果然厉害”
不多时,只见胖庆宝背着竹篓,双手挟抱着酒坛,从无名殿小跑出来,脸上肉都在颤抖。
“够吗?”法空问。
曹锋看得双眼冒光,两坛酒他已有了心理准备,但背篓里面的贡品让他大开眼界,烧鸡、烧鸭、猪羊肉、以及腌鱼肉等,心说这一筐熟肉得多少钱?
这里真是惠山寺的地盘吗?眼前两个光头他们真是和尚么?
厉枫猛点头,“够了,够了,多了也拿不下,二郎,你来背竹篓,我来拿酒。”
“老大,你歇着就好,还是我来。”曹锋血液里都带着兴奋,抢先去拿背篓和酒坛。
厉枫并没阻止,他学着法空的样子,双手合十感谢道:“阿弥陀佛,多谢两位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