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宝和法空俱是一怔,法空跟着笑曰:“哈哈,寒云说得好,贫僧送送你们。”
“有劳了。”厉枫行礼一拜,旋即转身绕道殿后小路。
曹锋背着肉、抱着酒在前,厉枫与法空并排走在后面,两人路上聊着惠山、太湖的风景,有说有笑的样子,仿佛一对知心好友。
“法空,有件事,不知该不该问。”厉枫有几个问题,一直觉得不吐不快。
法空停下脚步,露出好奇的眼神:“何事?”
“这无名殿香火鼎盛,每日送来这么多贡品,寺庙最终是怎么处理的?不会都进了你们的五脏庙了吧?”
此话一出,前面引路的曹锋身体一震,心说老大就是老大,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厉枫知道法空性格豁达、洒脱,否则不会问这么无礼的问题。
法空听后丝毫不恼,反而笑着回答:“也不是每天如此,一般初一十五、有节岁时,寺里香客才会多些,贫僧的师侄治理惠山寺严格,很少有破戒开荤的弟子,那庆宝属于个例。”
“庆宝身宽体胖,的确不像食素斋的和尚”厉枫直摇头。
“别看庆宝胖乎乎的,其实胆量不怎么大,也就贫僧来闲住的时候,他会跟着享用些贡品,那些不能久放的贡品,其实都喂了山中的野兽,酒水则存放了起来”法空一本正经的解释。
“是么?”厉枫心说就庆宝那身材,我怎么就不相信呢?
法空点头肯定,“那是当然,平时庆宝都在前殿,只有贫僧过来的时候,师侄才临时让他负责无名殿,就是想偷吃也没机会。”
“原来如此,不过你既然辈分这么高,为何要破酒肉之戒呢?”厉枫发出灵魂之问。
法空笑曰:“修行修心也,跟食物有何关系?不食荤饮酒,是梁武帝萧衍定下的,全天下的僧人多数认可,贫僧却认为过分拘泥反而着相,寒云也认为不妥?”
“不妥?有什么不妥?萧衍死了几百年了,他又不能从坟墓里爬出来,况且现在是乱世,赵国能不能生存下去都不知,哪有人会管这些”厉枫直摇头。
“哈哈,萧衍即便爬出来,贫僧心藏大光明,不惧也。”法空说罢双手合十,口中诵念佛号、宝相庄严,很难与花和尚联系在一起。
厉枫连连称是,心说差点忘了你们会超度,随即转移话题继续前行。
回到营地,天色已黑。
丁威中队早已生火做饭,他从傍晚开始一直表情肃穆,直到厉枫回来前都没散去,心说你有背景也不能胡搞,即便不来学着打下手,也不能第一天入营就溜出去不回,夜里全队头还要当着众人介绍呢,这不是让对方下不来台么?
关注厉枫的中队长周充,曾好几次来丁威中队催饭,实际上却在找厉枫的身影,他在生火、洗菜、淘米、刷碗等地方都没见到人,后来一打听才知厉枫上山打野味去了,于是打算夜里起哄。
“丁头儿,我们回来了。”入营后为了保密,曹锋走到伙房附近,才开始小声呼唤。
丁威没有听到,反而是耳朵尖的夏三才先发现,他寻声走了过去,语气中带着无奈:“你们怎么才回来?实在打不到猎物,你就该带老大按时归营,要不了多久都要开饭了,丁头儿的脸色可不好看”
“不会不会,老大出马,哪能空手?咱们往前走走,都看不见了。”曹锋催促道。
“哦好”
夏三才领着两人向前走,刚刚走到光亮的地方,就发现曹锋背上背着竹篓,双手都挟着酒坛。
“你们去了前山集市”夏三才惊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