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回报来了。”
是毕老爷子打来的电话。
当天中午,有关爱皮西糖果公司的收购事项已大致谈妥。
在各方面压力下,甚至将最初谈好的价格压低了足足三成。
洽谈结束后,最终由陆迟出资为爱皮西度过难关,持超过一半股份,更在他三言两语之下,还特意保留了毕老爷子对爱皮西的话语权,除开公司内部已重新洗牌,再无任何差别。
短短半天的时间之内,局势反转。
大获全胜后,李熹凌至今没缓过神来。
办公室内,他忍不住望向躺沙发上假寐的陆迟,不知后者想到了什么,神色间满是柔和。
直到此时此刻,他这才确信自己当初的选择没有错,跟着这样一个铁头怪,怎么可能没有大好未来。
生意场上,不就看谁的心更狠,谁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益。
可惜的是,猫猫已经跟眼前的少年郎彻底无关了。
想到这,李熹凌神色逐渐郑重起来,一字一顿开口。
“陆小哥,今年我三十一岁。”
许是感受到一丝奇怪氛围,陆迟睁开眼,很老实点头。
“啊,今年我十八。”
见李熹凌一脸懵,他想了下,好心提醒。
“今日你我结成异姓兄弟,同甘共苦肝胆相照?”
李熹凌被噎了下,差点没站稳。
“我是想说,以后我就跟着你干了!我个人转让给你所持有1%的猫猫股份,我们两兄弟接着干!你千万别离开猫猫。”
“不论前途好坏,光明与否。”
“陆小哥,从今天开始,我就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你了。”
听着听着,陆迟只有满脸嫌弃,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当晚,陆迟马不停蹄赶回开大。
逐渐行走在校园内,栽种在道路两边的花草郁郁葱葱,带着股沁人心脾的气息。
即便临近晚八点,操场上仍灯火通明,依稀可见不少人影在月下摇曳。
他时间把握得好,正赶上晚间军训结束的时段。
人潮退散,大一新生们渐渐三五成群离去,直到视野里忽地出现了一抹白。
不少路过女生皆为两位少年的英姿飒爽所驻足,月色下,一黑一白相映成趣。
当白衣少年已走近前来,陆迟仍有些失神。
自三中琴房一别,这还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
见陆迟头上包裹着纱布,余甘下意识问,“这是”
陆迟没应,想了下,问了个问题。
“老余,你认识年姚不?”
余甘愣了瞬,接着温和一笑,“自然认识,她也是父亲派来的。”
不远处,四散学生们仍在抱怨军训时的种种,遍布嘈杂的空气却突然变得安静,几缕晚风拂过枝叶沙沙作响。
还以为是听错了,陆迟也愣了瞬,好长时间都没能捋清思绪。
一如在三中初遇,仍猜不透眼前人的半分心思。
虽没有证据,但他曾天马行空的怀疑过,余甘也许是“父亲”的人。
怎么也没料到,忽然就直接自爆了,还白送一个。
很快,陆迟回过神来,“啊,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语气里只有那么点无所谓,就像出乎意料的一拳却尽数打在棉花上。
余甘有刹那间的失神,随即自顾自说起。
“上次你曾说,父亲是躲在幕后的小人。”
所以,现在是要明牌的节奏?
思及此,陆迟笑了下,“我等下还有点事,老余,改天请你吃个饭。”
余甘温和一笑,却忽地望向他身后不远处的娇俏身影。
“现在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