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我虽然不认识刘馥,但那诏书应该是真的”
“此前秦翊出使合肥,也不是单骑而来吧?堂堂一州刺史,怎能如此寒酸?”
“呃实在不行,叫子扬去辨认?”
“我看没有必要,子敬也不必太诚实,你不认为此人是假的,反而对我们更有利?”
“你是故意”
鲁肃听出了弦外之音,突然眼睛瞪得浑圆,好似恍然大悟一样。
想明白后,鲁肃笑着打趣:“孙权举你为九江南部都尉朝廷不准,居然给你两千石的郡守,云起似乎还瞧不上?”
“你呀你,庐江我能去么?曹贼用心险恶”
龙骧皱眉轻轻摇头,要是在和平年代任郡守,的确是光耀门楣的好事,但此时朝廷让他领庐江太守,摆明是离间与江东的关系。
庐江这两年频繁易主,多次战乱导致人口流离,一郡之地未必有合肥富庶。
龙骧断然不会离开合肥,相比之下孙权的举荐更有诚意。
(郡守掌管民政,秩二千石,都尉掌郡军事、驻军,秩比二千石,两者俸禄上略有差异,但都是二千石的官员;九江南部都尉俸禄虽只六百石,却是龙骧可掌控的实权职位。
鲁肃打了个哈哈,也蹙起眉头:“即便云起以此推诿,以孙权的个性必定起疑,我怕你两头都得罪,说不定江东不会送来掘渠物资,反而会用战船带来兵马攻城,曹操这招借刀杀人有点厉害”
“所以咱们得见招拆招”
龙骧满脸严肃:“朝廷既然派来新刺史,孙权派去许都报捷的使者,估计近期也会返回江东,子敬立刻修书一封送去吴地。”
鲁肃好奇追问:“如何解释?”
“无需解释”龙骧微笑着摇头,靠近鲁肃小声嘀咕:“子敬就说”
鲁肃听完一脸惊讶:“这孙权能信?”
龙骧冷哼:“我又不弄虚作假,孙权不信可以来查证,你担心什么?”
“你玩真的?”
鲁肃咽了咽口水:“云起再恨曹贼,也不该在此时撕破脸,现在合肥新城在建,曹贼若像攻皇叔那样迅速南下,咱们如何挡得住?”
“哈哈我哪有撕破脸?”
龙骧笑着解释:“此人冒充刺史假传旨意,我帮朝廷略作惩罚,曹操刚打完官渡大战,此时若不休养生息,来年袁绍卷土重来怎么办?他即便派兵也必然不多”
“可刘元颖(刘馥很可能是真的”鲁肃仍旧犹豫。
龙骧不以为然:“我一乡野村夫,怎认得真的假的?堂堂刺史单人独骑,凑巧认错情有可原,正所谓‘只认衣衫不认人’,很符合我的出身”
“可这”
鲁肃再问:“你打算拘禁刘馥多久?”
龙骧伸出三根手指:“老规矩,留在城中充三个月苦役,期满就放人”
鲁肃听完不禁摇头:“放走刘馥,他必全幅仪仗而来,到时云起何以处之?”
龙骧反问:“咋的?三个月搬砖不过瘾?子敬放心好了,此人在合肥受辱,断不会再来至于庐江太守之事,孙权收到你的书信必有决断,总之我不会离开合肥。”
“也只好如此。”
鲁肃叹了口气,转身拱手辞别:“事不宜迟,我立刻回府写信,切记对刘元颖别太过火,毕竟他是新任扬州刺史”
“子敬放心,我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