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单凭眼神,就能简单推断敌人强弱,孙权武艺必不如孙策,将军怎说他”
见许褚戛然而止,龙骧与鲁肃对视一眼,笑着解释:
“若论好勇斗狠,孙权当然不及其兄,然而论行事沉着冷静,孙权胜过孙策十倍,这种喜行不于色之人甚难对付”
“哦”许褚似懂非懂地点头。
鲁肃此时对孙权甚是厌恶,却非常赞同龙骧的判断,他接过话题小声提醒:“孙权年龄虽小,但城府极深,江东急切间恐难图之,云起承诺为其凿通施、淝两河,江东战船则能轻松进入淮水,若孙权趁袁曹两家争夺北进中原,说不定会成为渔利之人,这件事还是推掉为好”
“推掉?”
龙骧苦笑:“江东战船得胜不回,停在长江南岸休整,只怕今日我不应下此事,这些舰船就会开进巢湖”
鲁肃捋须附和:“以孙权阴险的性格,这么理解也说得通,前有梅成劫掠寿春,后有他孙权屠戮皖县,这两年淮南各处都有战乱,唯独我们合肥相对稳定,我是孙权也容不下你
但我有一点不理解,他为何只敢耀武扬威,却不以得胜之师来试一试?”
“或许是不敢吧”
听到龙骧的观点,鲁肃异道:“以刚才交谈来看,孙权行事颇为果决,断不像怯懦之人,怎会不敢?”
“我所谓之不敢,并不单纯指勇气,而是孙权有所顾忌,孙策去年也先取庐江再攻合肥,可惜最后折戟而还,孙权若是强攻我合肥,必然付出不小的代价,这种代价孙权未必舍得,特别是难以取得的声望,另外江东之患不止李术一人,孙权怎敢长期远离吴郡?”
“言之有理孙家子弟可不少”
鲁肃刚刚想明白,额上再度爬满愁云:“云起,开凿渠道之事,你有什么打算?倘若孙权满足要求,真要在明年春天完成?”
“那是自然。”
龙骧肯定对曰:“今年淮南大旱,明年很可能内涝,多修建一条泄洪通道,合肥农田也多一分安全,城外的百姓持续增加,若是明年再遇到天灾,后果不堪设想”
鲁肃想了想,又着急提醒:“云起分道泄洪的想法虽好,然施水、淝水同出将军岭,你怎么保证淝水洪流只去淝水?若是淝水洪流来了施水,岂不弄巧成拙?”
“正所谓水往低处流,只开凿时调整好坡度,自然能引导洪水入淝入淮”
龙骧露出自信的笑容,心说这可是我的专业,再说施水正在开展清淤,只要水有去处就不会漫灌田野,开凿施淝渠属于锦上添花。
“自古治水皆是难事,云起有信心那便好,只是苦了淝水沿线的百姓”
“呵呵北边能剩下多少百姓?子敬不必杞人忧天”
龙骧心说仁义不是咱们主打口号,让合肥百姓吃上饭才是正事。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淝水沿线的百姓若是受灾,还不麻溜赶来合肥投靠?
“不忧也不行,倘若施淝渠如期完工,孙权便拥有了水上补给线,北上占据寿春不成问题,届时合肥处于江东包围,我不建议按时按量完工”
鲁肃本来愁容不减,不待龙骧搭话又献计:“向江东索要粮食、工具时,不如故意多要些?但是数量要充分合理,又不能让孙权觉得过分”
“哈哈子敬无须担心,物资清单由我来拟写,保证让孙权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