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山有原军方背景?所以我刚才瞎猜的没错?森田的确是在自己的兴趣圈子里发现了牛山的把柄?
“后来那群警察只留下句‘我们调查错方向了,这段时间麻烦你们了’就灰溜溜地走了,牛山董事也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回来上班。”他沉默了一会,“当时我们都觉得那件事的确和牛山董事有关系,但是既然那个警部补都这么说了,也许真的只是误会吧。”
“可今时不同往日。”我犹豫起来。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这个事情一旦泄露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吧!对你自不必说,你想想小惠呢?她还在帝银工作,这件事一旦被重新翻起必然引发层层巨浪,帝银虽然是个身量庞大的巨人,可是它能不能经得住这样的撼动?小惠还需要这个平台,她已经快三十岁了,你是喜欢她的,对吧?对吧?你得为她考虑,对吧?”
我觉得有些泄气:“你说的没错,我得为惠理佳考虑。”即便不考虑惠理佳这一层,我也得清楚一点那就是美国大兵还在rb好好呆着呢!美军的f16战斗机真的就停在横须贺港里!
虽然现在已经很少会听说驻日美军直接插手rb社会政治事务的事情,可是我刚来rb时就曾发生过一起美国大兵强奸rb女高中生的案件,一时甚嚣尘上可到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当然,我的手里的确也没有什么可称之为证据的东西,我本来也没有打算要调查牛山或者“帝银事件”的真相。
虽然我没有直接答应他停止调查的请求,不过他似乎已经从我的回答中听出了我内心中的怯懦——那不是我搞得定的事情。铃木老板似乎因为我的怯懦而快活起来,他站起身从客厅的橱柜里掏出烟盒:“你要来一支吗?小惠在家的时候我根本不敢抽。”
我下意识地接过烟来:“所以这件事?”
他摇摇头:“不要谈吧,年轻人要珍惜自己。”
我就随便问起惠理佳这次回来是参加谁的葬礼,他说是惠理佳母亲家那边的亲戚,他和铃木太太离婚多年,离婚后没多久铃木太太就病故了:“因为什么而离婚呢?”我看到客厅里没有放置祭坛,看来他对前妻并没有什么挂念。
“那时我在行里正混得风生水起,”他不好意思地笑着,“为了能往上爬得更高一点,我一时鬼迷心窍相信了一个什么大师,然后加入了他们,那时候我挣来的钱大都扔进了那个无底洞里面,老婆当然接受不了,她原本打算带着小惠回娘家去,可是她娘家很穷的,根本抚养不起小惠,所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大师?”又是什么神棍,“是什么组织?”
“不是组织,”他摆手,“是道场,神仙瑜伽道场。”
这个名字略让我觉得耳熟:“您现在还在那个组织里吗?”
“早没有了。”
从铃木家出来,我觉得这夏末的太阳有些晃眼,等回到旅馆我在房间里又坐了一会,心中有点起伏不定——我有些想要知道牛山和“帝银事件”之间到底有什么牵连,他到底在里面扮演了怎么样的不光彩角色,还想知道旧rb军方在其中又是什么样的角色。
如今那份文件我是肯定看不到了,从“红龙银行”突然出现的这个情况来看,我肯定牛山家一定加强了相关的保险措施。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王德贵曾看过那些资料,他在前天夜里的表现现在仔细想来也颇让我觉得有些可疑,但是我实在不想再去和他有什么接触。
到前台我借了电话打到桃谷宅,响了三声之后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声音。
“请问桃谷夫人在家吗?”我用一种沉稳的、商业化的声调说。
“太太不在。”那边大概以为我是推销电话,立刻挂断了。
我本想和她联系关于照片的事,看来只能另找时间点联系或者想别的办法。和旅馆结完账之后,我就此离开丰岛区,踏上回程的电车,但是我不想就这么回公寓补觉,我想再等一等,等到惠理佳下班再找她谈谈。此时是下午一点,还有好几个小时的时间,我琢磨着可以去一趟图书馆,找找“帝银事件”的相关资料来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