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接收、监听和录音设备,需要外接电源,因为收发是用无线电的,所以有效监听距离是五米。”然后老太婆按了下开关,将卡带仓面板弹开又摁下关好,“放标准卡带就可以了。”
“多少钱?”我伸手想把它们拿起来看看,但是老太太用与其语速一样快的手速盖上了盒子。
“五万。”
“打个折吧,”我说道,“我是黄蜂介绍来的。”
“黄蜂是谁?”老太太装糊涂。
我比了个手势:“你想起来了吗?”
“四万六,最低价了。”
谈来谈去,我们最后按四万的价格成交。老太太又递来一张名片:“我们还提供代安装和售后,打这个电话就行了。”
“要服务费吗?”
“不用。”
“好。”我接过盒子打开看过,“能先试试吗?”
“安装下来有问题的话可以联系售后。”
“不,在付钱之前我一定要先试试。”
老太太看着我,大概是在斟酌着些什么,她快速收起这一盒,又拿出另外一盒来,同样是装在红白机旧包装盒里的:“拿去吧。”
“我想。。。”我还是想试试。
“别啰嗦!”老太太咆哮了一句,然后坐下来,“有问题你就去找黄蜂!”
我付了钱,把盒子夹在腋下。
“哼,”老太太依旧在啰嗦,“看你这个倒霉样子,一定是老婆给你戴绿帽子了吧,我知道你们这种人就是这样的。”
对她的话我并没有出言反驳,而是匆匆离开了那里。回去的路上我又碰到了那个发面纸推销游戏机的女孩,她看到我夹在腋下的游戏机盒子,大约是误解了什么,朝我笑了起来。因为那群跳“广场舞”的奇装人士还没有散去,一时我被堵在了街道这一头,看到女孩朝我笑,我也只好回以尴尬的微笑,这也许让她误解得更深了,她朝我走过来:“先生,本店所有游戏卡带今天打七五折哦。”
最后我抱着一只没有装游戏机的游戏机盒子和两个真的装了游戏卡带的卡带包装盒回到了家里。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一步跌进了资本主义社会的牢笼,还是最近的确命里犯“促销员”,我好像的确很容易着促销员的道。
因为和啤酒促销小姐的交恶,塔布里斯酒吧那里我也不去了,但是夜里还是想出门,不想呆在那个所谓的家里。倒不是我突然爱上了夜生活,而是如果我在家里的话,就会影响到小野百惠给渡边打电话。好吧,其实是她更影响我。
从他们之间的谈话里我知道了:我这个小男友已经成为了过去式,理由大约是“太过年轻,说不上话,脾气也不好”。是的,我从来不是个温柔的人。
有时候小野百惠好像的确表现出是在试探我、像是在等待着我反应的样子,但是我能给她什么样的反应呢?我不想骗她,因为我觉得我不可以骗她,我们是因为那个骗了她的百目多彦而结下的孽缘,如果我再用虚幻的语言去欺骗她,那她就太可怜了。
渡边友和是个不错的人,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是我看得出来。
说到此,我又想起铃木惠理佳来,她会说:“21岁你就懂什么叫‘人不错’吗?”
后来的事也证明了当时的我的确什么都不懂。
我只能逃到铃木那里去,我们瘫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她租来的录像带,有时我们会睡觉,有时我们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