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铃木终于看不下去了,“有什么话请你直说。”
“这位小姐,”促销姑娘转向铃木说道,“我不知道这么短时间里你们俩已经相处到什么关系,但是看起来应该很亲密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这个男人曾说自己是有家室的。”
“什么?”铃木吃惊地看着我,“你结婚了?”
“没有!”我愤怒地看向促销员,“我什么时候说我结婚了。”
“但是你有女朋友,不是吗,你们还住在一起了,不是吗,你是这样和我说的,不是吗?”促销员冷哼道。
我一时无言以对,因为她说得完全正确,那股懊悔感又冲上了我的脑袋,我他妈在干的叫什么破事!
“那又怎么样!”铃木站起来,“这是我的生活,我愿意这样,他愿意这样,这阻碍到你什么了?这就是成年人的社会!小妹妹!这就是现代生活!你从学校里毕业了吗?”铃木惠理佳气势凌人,看起来绝不像那个会被森田训斥的白领,也完全不像那个会对这中村献媚的小职员。
啊?我一时愣住,我预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促销姑娘呆愣愣地看着铃木,忽然她暴怒起来一把抓住我的衣服领子。
“你干嘛!”我的叫喊还没有结束就觉得一侧脸颊上火辣辣的疼,随后肚子上也被狠狠顶了一下,“孙子,你欠我一千块!”她用中国话喊了出来,说罢转身就走。
这一记膝顶明显是受过专门训练的,肝脏区传来的疼痛让我佝偻起身体冷汗直流,铃木担忧地抱住我:“要不要叫救护车?”
我强忍住疼痛,加快呼吸频率转移自己的意识:“不,不用。”我坐回沙发上,“下手,真狠。”我苦笑着。
同样是那一夜,我知道了那个所谓用裙带关系帮助森田高升到现在位子上的那个人名:牛山幸子。
“牛山幸子,这个人我当然知道。”与上次见到她时不同,今天的桃谷樱显得有些激动甚至亢奋,我想大概是因为知道了自己丈夫出轨对象到底是谁的缘故。
我汇报了第一阶段的调查结果。虽说是调查结果,可我也只是找出了牛山幸子这个名字而已,其余的,也就是现在我写在调查书上的,不过是这个女人的一些公开资料,而桃谷樱对于这个女人的了解显然要比这更多。
和需要使尽浑身解数才能爬到如此位置的森田喜之助不同,牛山幸子就是那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其父牛山淳在很年轻的时候,当时还是战前,也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战、rb侵华战争之前,就已经做到rb帝银的经理,战后又辗转做过地方支行的行长、总行的副行长。六十年代帝银内部改革,牛山淳出任董事——据说此人人脉广泛,管理手段高明,此生唯有一件憾事就是膝下只有牛山幸子这一个女儿。在当时的rb,女人当然是不可能在银行里担任要职的,所以虽然受过良好的教育,有西方留学背景,可是直到她嫁作人妇成为全职太太为止,在帝银内部也不过是一个主管级别的职员,要比较的话,也就是比铃木惠理佳高一级而已。
为了弥补膝下无子的缺憾,也是因为牛山淳对女儿的宠爱,牛山家在帝银内招了一个养老女婿——朝仓浩志。据说朝仓浩志是比森田晚几期的后备,但是在当时那个阶段,也属于一颗在帝银内部冉冉升起的新星,是支深具潜力的优质股。在被招为上门女婿之后,朝仓浩志改名牛山浩志,同时也被火箭提拔为帝银财务部部长,一时风头无两,然而不知为何,在此之后牛山浩志就再没有受到过其他重用,以至于现在似乎被左迁到了庶务部也就是后勤部当部长去了。
听铃木说,这一切的发生可能和森田喜之助有巨大的联系——难道说是因为牛山幸子对这桩父亲替自己一手安排的婚姻,根本就是非常的不满,从而和森田勾搭上了?所以乘上牛山家这趟快速列车的人根本不是那个朝仓,而是牛山幸子实际上的情人森田喜之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