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照例约了铃木出来,我们在卡座里亲密恩爱,我如惯常一样开始给铃木编织一个名为未来的虚幻泡影,我们沉醉在其中,互相倾吐着一些生活垃圾,我们感受到慰藉然后意识到酒杯空了。
我招手叫促销女郎过来,一个矮小的身影走过来:“你要什么?”
她没有说敬语,算了,我又不是极东会的那群家伙:“两打啤酒。”
她抄好牌子撕了张纸条给我,我看了一眼价格:“涨价了?”
“没有。”她干脆地回答。
“那为什么比昨天贵了一千元?”
“没有贵。”
“你这就不讲道理了。”我没好气的说,“你如果直说是小费的话我会很乐意给的。”
“不是小费。”她的脸冷若冰霜。
“那是什么?”因为知道她姓赵,所以我当时认为她是中国人,在国外先移民的国人欺负后来的移民这事我听过不少,没想到她也会这么干,“因为我认识你就想欺负人可不行!”
“我可不认识你。”
“那这一千块是怎么回事!”
“那是你欠我的。”她语气一样冰冷。
“欠你的?”我怒道,“我什么时候欠你的?”
“你欠我一瓶酒钱。”
“什么?”我还没有喝醉,我为什么会欠她一瓶酒钱,“什么时候?哪里?啊?”一怒之下我那流氓腔竟然都给暴露出来了。
这时酒保也拿着我们要的两打啤酒过来了:“飞鸟酱,要帮忙吗?”
“不用。”她摇头,向酒保示意没关系,她应付得来。
啤酒促销姑娘抱着肩膀,就这样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看得我觉得我周身上下都被她看透了似的:“你这人,不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