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亿说完,摇着扇子笑着走开了,那笑容看着有些诡异,左名场不觉脚步顿了顿。
走进府衙,一路上碰到不少人,每个跟他们打招呼或不打招呼的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他们,看得左名场内心发毛,看得幼薇心里直犯嘀咕。
但是没有人愿意跟他们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左名场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其他三个也是一样,眼神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做手头的工作,左名场问道:“你们为什么都用这种眼神看我?”
郭本宽笑道:“没有啊,我们以前也是这样,是你太过敏感了吧。”
左名场虽然坐下了,却不时感觉到身后似有若无的目光,待他回头去看时,其他三个都在埋头工作。
正疑惑间,家里一个仆人从门外走进来向他行礼道:“三郎,夫人让你回去一趟。”
左名场以为家有要事,连忙请了假跟着仆人回家了。
左名场走进去的时候父母都在,而且是一副等他商量事情的架势。左名场连忙快走几步向父母行礼,并且问道:“阿耶,阿娘,可是有什么事要找儿子商量?”
左淮安道:“正是,你先坐下,海叔给他倒茶吧。”
左名场迟疑地在下首坐了,看父母的脸色,这是确有大事要说啊。
海叔是跟在左淮安身边伺候的,给左名场倒了茶后道:“三郎,请用茶吧。”
左名场道了一声谢,端起茶碗喝了两口,道:“父亲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左淮安却看了看夫人,左夫人咳嗽一声道:“是这样的,其实这主要是我的想法,但你父亲也是认同我的想法的。”
左名场莫名地生出不安来,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道:“阿娘是不是听到一些不实的传言,那都是有心人传出来的。”
左夫人道:“我们知道是有心人故意传的,也许还跟你那个状元郎的表兄脱不了干系。但是阿场啊,我们只是普通人家,要的是一个普通的儿媳妇,不需要她长得多美,能相夫教子安分持家就行。这个鱼贤令,我相信她本人也是想安分守己找一个普通的丈夫,但无奈她实在太出众,有一句话叫做什么?”左夫人说到这里,眼睛看向她的丈夫左淮安。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说别的,昨天的事我们也听到了传闻。阿场啊,你要明白,这么美丽优秀的媳妇你是驾驭不了的。”
左名场急道:“阿娘,她已经答应我,会安心在家相夫教子。”
左夫人也急了,道:“我相信她会,她也想,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左右,她能左右的。”
左淮安拍了拍左夫人,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道:“阿场,美的东西大家都喜欢,美的女人男人也都想拥有。提亲的事,我们以后再说吧。”
这个以后再说,也许就是遥遥无期了。左名场知道,父亲这是用了一个“拖”字诀,每一个不想成事的父母都会对儿女说,“这个事以后再说。”然后,以后就没有以后了。
尽管左名场苦苦哀求,但左氏夫妻不为所动,坚持己见。
左名场没法,只得来见幼薇,发誓说自己一定会说服父母,重提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