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名场不忍心苛责这么年幼的女孩,何况这女孩是幼薇磕头结拜的姐妹,还是顶头上司的女儿,于是把头转向一边,不再看她。
幼薇一直观察刘玲珑的细微表情,看她似乎确实不安,还很委屈,于是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罢罢,要怪就怪自己,胡乱写什么诗。
房里气氛凝固,刘玲珑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抿嘴看着幼薇,不时偷看一眼左名场。正在这时,刘瞻跨进门来,笑道:“怎么都在这儿呢?”
刘玲珑连忙变了笑脸迎上去,挽着父亲的胳膊道:“他们过来找我玩儿。”说着,又看向幼薇道,“阿姐,你说是不是?”
刘瞻严肃道:“大晚上的,以后不准出去,要玩,休沐日再玩。”说完,又对幼薇和左名场道,“你们俩晚上在这里吃饭吧,免得回去再做。”
回去要做饭的只有幼薇,左名场父母在,家里还有奴仆,回去自有人给他做饭。
幼薇连忙道:“不用了,天快黑了,我们也回去了。”说着就向刘瞻告辞。
刘瞻也没有挽留,对刘玲珑道:“我送他们出去,你在这里等我,等会儿我有话要跟你说。”
说着,刘瞻把幼薇和左名场送到府外,回来后,刘玲珑站在厅里抠指甲,刘瞻问道:“他们俩找你何事?”
刘玲珑嘟嘴不满道:“这一段时间我们一向在一起做饭吃饭,父亲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刘瞻背着手从女儿身边经过,道:“跟我来书房一趟。”
刘玲珑有些不安,不知道刚才出去这段时间幼薇有没有跟父亲说过什么。她惴惴地跟在父亲身后,本着父亲不问她就不说的原则,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刘瞻回转身来问:“你今天做了什么?”
刘玲珑“啊”了一声,回道:“也没做什么事。”
刘瞻却道:“我可以让你身边的丫鬟来说。”
刘玲珑迫于压力,不得不说道:“只是抄了阿姐小本子上的一首诗而已。”
“然后呢?”
“然后,这首诗被那个李亿拿走了。”
刘瞻转过身来,骂了一句:“糊涂,女孩子闺房里的诗,怎可以胡乱传出去?”
刘玲珑嘟囔道:“我也只是觉得她写得好,怎么知道那么巧?”
“那首诗还记得吗?背来听听!”
刘瞻背着手在前面轻轻走动,刘玲珑轻轻朗读诗歌,读完之后,忐忑地等着父亲批评。
刘瞻却一言不发,默默地走进书房,在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递给女儿道:“你先好好地读这一本书。你跟阿姐相处过一段时间后,人变得开朗了很多,为父很是欣慰,但是,不管怎样,你的快乐一定不能建立在伤害别人的基础上,父亲的这段话希望你能明白,为人,一定要先修德。”
刘玲珑低头看着手里的书——《女诫》,嚅嗫道:“父亲。”
“没读完这本书不准出去,还有,读完之后,来这里谈一谈你读书之后的感想。若是谈得不好,就再抄十遍。”
刘玲珑慢慢地弯腰行礼,“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