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薇没有转身,听鱼娘子继续叨叨,“那头发变成了花白头发,整个脸都凹陷下去了,看起来像个老太婆,她应该只有四十多岁吧。”
古时候,妇女结婚早,十五岁及笄嫁人,十六七岁生孩子。王文木不到三十,朱氏的年龄大约四十六七岁。
“也是造孽,年轻时守寡,好不容易有了好日子,结果又发生了这种事情,造孽哟!”
幼薇也低低叹了口气,她都不敢去王家,朱大婶已经是这样,王文木还不知怎样。
正想着,鱼娘子又道:“这王文木也是,他娘这么大年纪了,还让他娘操尽了心。”
“他又怎么了?”幼薇急忙转身问道。
“听说喝了酒,打了人,他娘到处托人找关系,这次怕是坊正也做不成了。”
“他、怎么这样?”幼薇嘴上这么问,心里已是理解,男人嘛,有时候打人就是发泄,“到底该顾忌些才是。”他出了事,到最后陪他受苦受难的还不是他娘?!
晚上,鱼秀才回来,一进门就问:“幼薇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回来了。”鱼娘子连忙起身迎接,嘴里问道,“外面冷不冷?虽然没有下雪,但这天还是挺冷的。”
“你少岔话题,今天我得好好教训教训她。有没有棍子?去拿根趁手的棍子来。”
鱼秀才捋着袖子来到幼薇门前,正待拍门,幼薇从里面把门拉开,露出一张笑脸来,“耶耶,你要棍子做什么?我去拿来给你。”
鱼秀才气得胡子翘了翘,瞪眼道:“你还有脸说?”
幼薇连忙跨出门,一双手挽了父亲的胳膊,道:“父亲今天叫我去参加科举考子的聚会确实有欠妥当,那么多男人,我一个女子夹在中间算什么?”
“谁说只有你一个女子。”
“还有青楼里的娘子吧,父亲想想,她们都是楼里的人,我跟她们一起奉酒是不是自贬身份?所以今天的聚会我不能去。父亲不就是想让我跟子安君见面嘛,以后有的是机会和时间呀。”
鱼秀才眯眼看着幼薇,思考她这话中到底几分是真。唉,话说自那事之后,女儿真的已经捉摸不透了。
“父亲干嘛以这样眼神看我,李亿这人嘛,长得不错,家里又有田产……”
鱼秀才打断幼薇的话道:“田产放那一边,关键是,他的夫人是裴氏,到时你看,他的仕途肯定顺风顺水。”
幼薇恍然,“原来他夫人是闻喜裴氏啊。”难怪上辈子李亿选择辜负鱼幼薇,定然是裴氏不喜,为了升官发财,男人的选择永远是利益和权势。
别问为什么,从古至今,历史告诉我们太多真相,为了皇位,杀兄弑弟那都不算什么,弑父弑君的都不在少数。为了钱财六亲不认的多不胜数。
可歌可泣的爱情很多,只是因为没有触碰到他的利益,而已。
幼薇不相信爱情。
“现在知道他有多厉害了吧。”鱼秀才道。
幼薇在心里腹诽了一句,“靠老婆的男人,不对,靠老婆身后大树的男人叫厉害?!可见,父亲对厉害这个词的理解一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