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厉害,跟我有什么关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呃。”鱼秀才被问得噎了一下,讪讪道,“还是有关系的。”
“溜须拍马,然后寻求庇荫的关系?”
鱼秀才被她说得恼羞成怒,差点拍案大怒,鱼娘子连忙插了一嘴,“女儿在向你请教呢。”
鱼秀才胡子一翘一翘的,瞪眼看着鱼娘子,问道:“她在向我请教什么?”
鱼娘子讪讪地笑,嘴里嚅嗫着,“没什么,我也不懂。”
鱼秀才继续训她,“不懂你插什么嘴?”
鱼娘子低头伏脑地认错,“是我的错,我不该乱说话。”
鱼秀才对鱼娘子的态度很满意,于是也不再训她,当然也就不训幼薇了。幼薇冲她娘吐了吐舌头,鱼娘子温婉地笑了。
长安城外的官道上,踢踢嗒嗒走来一匹骏马,马上坐着一个穿玄色交领常服的年轻后生。该生长得疏朗俊阔,宽额高鼻,眼睛炯亮有神。但是随着离长安城越来越近,他眼里的神采一分分黯淡下去。
“黄兄,黄兄,真是巧了,今天你也进城。”
黄巢回头望去,只见朱温骑马追上来,脸上笑意深浓。
“朱兄弟,你也要进城?”黄巢想起考完试后并没有在王文木家看到他,遂问道,“考试结束那天你去了哪里?”
两马并排而行。
朱温道:“家里到底怎样我不是还不知道么?考完试我就匆匆忙忙回家了。”
“令尊令堂可还安好?”黄巢问道。
“托阿兄的福,都还好。你呢,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你也回去了?”
问起这个,黄巢忍不住叹气。
朱温奇道:“回去看了父母,怎么还叹起气来了?我知道了,你父母肯定因为钦弟的事骂了你。叹气有什么用,你应该好好跟老大人解释解释,老大人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
黄巢摇头。
朱温以为解释不通,遂安慰黄巢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也不想发生那种事是吧?过段时间他们想通了就好了。”
黄巢道:“不是,是另一件事,父母趁我不在家帮我订了亲,我这次回去,本来是想解决这事,但是,解决不了。”
无端解除婚约对女子的清誉有毀,但这,或许说明情况,再予以钱财补偿,也能解决。朱温是如此说的,黄巢却还是摇头,称不能解除婚约,解除不了。
“在贩盐的时候,遇到劫匪,她父亲替我父亲挨了一刀,不治身亡,临死前,我父亲允诺他,把他女儿许我为妻。”
说到这里,黄巢深深叹了口气,“钱财易还,恩情难报,我的父母以死相胁非让我娶她。”
朱温过了好久才接了一句话,“这是你与那位娘子的姻缘吧。”
黄巢突然转口问道:“你还没去过你表婶家吧?他家出大事了。”
“啊,我考完试就是从他家骑的马,那时还挺好的,出了什么事?”朱温大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