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陌继续道:“我记得少夫人说过,你要是敢娶妾……好像还说过什么,她说她要让你绿帽子满天飞,哦,还说要养男宠。”
幼薇确实说过类似的话。
阿陌好整以暇道:“我劝你还是打起精神来,尽量让自己少戴几顶帽子吧。”
李近仁真的担心那丫头做得出来。
“你去,你去京城,我之前联系过那个组织,你去找他们,无论花多少钱,先给我把人找出来。”
“行,我先去,你马上跟过来啊。”阿陌爽快地应了,又道,“小克用我带走了,他正好去京城见见世面。”
床上的人没有作声,但是阿陌知道,用不了多久,他会跟着到京城来。
绿翘守在幼薇居住的小院子里。新一茬的菊花又种上了,而且已经长得葱绿了,再过段时间就要开花了。但是那个她守候的人却一直不见回来。
国香偶尔会来这里坐一坐,询问一下消息。没有消息,她坐一会儿就走了。
绿翘是寂寞的。
李近仁说阿姐的那个店交由她打理,没有阿姐,绿翘就算打理店铺,也是意兴阑珊。
岳老三每个月都会往返扬州太原之间,听到这个消息后他感叹道:“那段时间你们该让我留在扬州,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再多的感慨也没有用。再说,人如果能预知后事,李近仁大可以调用扬州的武侯,这些人看在他父亲的份上,以及日后能拿得的丰厚报酬的份上,应该很乐意帮忙。
所以,问题不在于缺人手,而是缺少一种未卜先知的能力和对危险的敏感度。
这天,绿翘正在给菊株浇水。李近仁走了进来。因为担心幼薇回来没听到敲门声,绿翘一起床就打开了院门。李近仁走进这家熟悉的院落,站在花圃旁边。
绿翘看着李近仁,他瘦了,以前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宽宽绰绰的。
“你阿姐几天前回过李家。”李近仁说道。
绿翘丢了水中的木瓢,跳了过来,急急问道:“她现在还在你那里吗?”
李近仁摇头,“她走了。”
“为什么?因为你的那件事吗?阿姐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如果因为那件事情,她大可以不回来。”绿翘对幼薇是理解的。
“你说得没错。”李近仁黯然,目光落在花圃里长得正茂盛葱茏的菊株上。
绿翘不再纠结幼薇为什么又离开,而是询问她现在在哪里。李近仁不知道,因而没法相告。但李近仁告诉她:“我会找到她,无论她去了哪里,我会找她回来。”
“我能跟你一起去吗?”绿翘问。
李近仁打起精神道:“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保护好她用心血换来的一切,等她归来。”
绿翘点头。李近仁走的时候她说:“请你告诉她,绿翘一直在等她。”绿翘其实还有话说,她想说,我没有做过对不起阿姐的事,请她不要抛弃我。但是看到李近仁形销骨立的样子,绿翘这句话没有说出口。
李近仁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很快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