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脸嫂也是巴不得我离开。
虽然已经向我道了歉,但对于男人来说,扇嘴巴子的含义固然不一样。
但可惜,事情就是这么凑巧。在我踏出灵棚的一刻,迎面撞上了逼脸的父母二人。
“叔……婶……”
彭城这边是不叫阿姨的,而是以“婶”来称呼。
我满怀歉意的向逼脸的父母打了个招呼。
面前满脸愁容的老两口显然也是早已知晓逼脸是在我的酒馆喝到胃出血,并且他的死或多或少也是和我有着关系。
但逼脸的父亲佝偻着身子,伸手拍了拍我比他略高一点的肩膀,示意我坐。
“你是个好孩子,叔心里有数。”
我颤颤巍巍的给脸父敬了一支烟,帮其点燃。他呼出一口浊气后,在深秋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顿时心里一阵不是滋味,脸父早已知晓脸嫂对我的百般刁难。他也清除我本想避嫌,却又来进行吊唁。
脸父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是善解人意加乐于助人的代名词。包括我多次提到的逼脸对我的“恩情”,也都是夹杂着脸父在其中的。
初中毕业后,成绩垫底的我考入了一所五年制的专科学校,跟我一同的还有逼脸。因为这样的原因,原本只能称作“普通同学”的我俩感情迅速升温,变成了朋友,又变成了兄弟。
而在我俩暂时处于“朋友”的阶段时,发生了一件事。
一天的周五放学后,我和逼脸在网吧打着游戏。准备晚上一起回我家吃碗我妈亲手包的小馄饨。但突然,我妈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她住院了,让我晚上自己招待一下逼脸。
我连忙问母亲在哪个医院,是什么原因。我妈说是脑梗。我听着电话那头语言清晰的母亲,再加上那里面母亲身体一直不太好,我也没有当回事。
但我总归是会变得心不在焉的,很快,逼脸就发现了我的不对劲。询问过后,逼脸当晚火急火燎的拉着我到医院看望母亲。
母亲的病是到了第二天恶化的,身体突然间的不受控制,宛如瘫痪似的躺在床上。
我休了学在医院照顾母亲,逼脸知道之后,喊来了我的其他朋友,并且告诉了他的父母。
随后,在我母亲躺在医院长达一个月的时间里。一日三餐都是由脸父做好让逼脸送过来。不仅营养均衡,而且每天准时准点送达,无一例外。就连每天晚上也都是逼脸或在医院,或在我家里陪着我。
别人帮我一尺,我还别人一丈。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仍然敬重逼脸的父母。包括逼脸在外地的这些年,我每个月也会来探望老两口一到两次。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很快到了七八点钟。天空完全亮了起来,殡葬公司的灵车也来到了现场。
我们一行人坐着各自的车来到了火葬场,我则是因为喝了酒无法驾车,让鑫仔把我自己的车开了过来。
我看着后挡风玻璃右下角,上边贴着写着“刘府”二字的白纸,感慨万千。逼脸本命姓刘。
……
火葬场内,面色如纸的逼脸躺在一张床上。所有人围绕着他的尸体瞻仰着,见他最后一眼,随后逼脸被推入了焚尸炉。
葬礼是在逼脸的老家举办的,一个名为沂县的小县城。逼脸被埋葬在了一座山上。
简单的送别仪式之后,逼脸的父母招呼着大家去饭店吃饭。去饭店的路上我遇到了欢哥,嘉乐最终还是没有来。
这天的中午,我没再喝醉。而是和欢哥一起,伺候着流水席。一直到下午五点才吃到了午饭。
酒过三巡人憔悴,脸父拿出用来记账得账本给我们几个关系最亲近的小辈看。我装作不在意的瞟了一眼,却发现有我名字的那一页同样也清楚的写着另外几个名字。
文鑫(鑫仔5元
何铭5元
李欢(欢哥5元
嘉乐5元
魏龙2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