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周六下午,下课后教室只剩下我一个人。感到无聊就看看书,又是我的一个固定模式。空荡荡的教室里,回响着翻书的“哗啦”声。过了好一阵,不怎么想看下去,准备收拾东西走人。站起来时,看到外边乌云涌动,就去把窗给关上。最后一扇窗关好之后,眼角余光捕捉到一个身影,嗯,有人进来了。下意识地转过身去,竟然是小月。本来我是打算在关好窗之后就离开教室的,她的出现,打乱了这个计划。我走上讲台,找来一张报纸,站在那里看。说实话,我并没有认真地看报纸,而是在看她。只见她低着头在那里看书,很专注,没有感觉到我的存在。平常情况下她周末都不会到教室,怎么那天她就来了呢?有点不解,过了一会,我觉得不应该在这里呆太久,不怎么习惯只有我们两个待在教室里。好吧,走人!
结果走到半路,我又在想,是不是错过了些什么,这样的机会真的很难得。我不应该就这么离开,立马回程。脚步略微匆忙,回到教室,发现多了几个人。不过,她还是坐在那里。我走回自己的座位,见她侧身坐着,让我看到一个漂亮的身影。我只呆了一会,随即又离去,觉得自己是在瞎折腾。
期末考试结束后,高一也划上了句号。尽管我选的是文科,还是有点担心不能与小月在同一个班。暑假过得很快,转眼间又要收拾东西回校了。我提前一天到校,下午看到分班列表,发现与跟她不是同一个班。好吧,当时我一下子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想换班级,可这是不可能的。突然对前路感到迷茫,可是,又能如何。开学第一天,没遇到她,第二天,第三天,还是这样。失落感油然而生,一次分班,改变得太多太多,生活的颜色变得单调起来。第四天,上完上午的课之后,匆忙地离开教室。随着人群前行,下到二楼时,我发现前边有个熟悉的身影,一时也说不上是谁来着。恰巧她侧过身来,原来是小月!
剪成了短发,一下子还真的挺难认出来。我有点小兴奋,走下楼梯,已见不到她,应该是走远了吧。只好往前走,与一个女生擦肩而过,不经意一看,是她!正与她的同学并排走着,再次与她相遇,感觉起了不少变化。可能是我一时适应不了她的新发型,觉得她有点陌生。不过,再次与她相遇,欣慰之感扩散开来。
毕竟不是跟小月在同一个班,遇见她的次数少了很多。并不是非常喜欢她,但她不常常在我身边时,又觉得缺少了些什么。到了艺术节开幕式那天,我又拿出悠悠球在观众席后边玩起来,很可惜地,没有复制高一时过百人围观的场面。与同学在那里玩两招,时而聊聊天,也挺不错的。过了一阵子,走过来两个人,站在我身边看。我一抬头,看到是小月。她笑对我说:“你怎么不上台去表演呀?”我只是还以微笑,并不作答。
高二有段时间我莫名地开始认真学习,下晚自修后不再早早离开,每每是多看十多二十分钟的书,方才回宿舍。有天晚上,当我走下楼梯时,刚好遇到小月,有点开心。平日里是很少遇到她的,原来她也是这么久才回宿舍。小月和她舍友一起走,我则一个人。此后,差不多每天晚上都会遇到她,这令我更喜欢在教室多待一会。学校有两个饭堂,一新一旧,我总是去新饭堂吃饭,而小月她们常到旧的。一天下午,在去饭堂路上,隐约看到前边有个熟悉的身影,觉得是小月,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她怎么会到这边吃饭?一定是自己玩手机玩多了视力退化,认错人。已经走到里边,拿碗,吃饭。端着碗一转身,小月出现在我面前。只一瞬,随即我走开了。原来刚才真的是她,哈,自己没认错人,话说好久没有那么近看过她。觉得自己的确很喜欢看到她,但绝不是喜欢她。我很懒,懒得去喜欢一个人。不过,单是见到她就已经让我很开心,别无他求。感觉高二过得很快,来不及怀念,已经成为过去。人在高三,身不由己。变了不少,可没变的是,我依旧喜欢看小月,是啊,仅仅是看。
雯的教室跟我在同一层,时不时会遇到她,这也挺好的。那时做了一个印象挺深的梦,午睡,昏沉入梦乡。是个陌生的地方,很大,像个公园,来来往往,不见一个熟人。不知为何,自己突然奔跑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背后追赶。两旁的景物飞速后退,我一直跑一直跑。突然,我睁开眼,看到白色天花板,哦,醒了。打算起床,却无法动弹,片刻,方醒悟是遇到梦魇。不断努力起床,一点效果也没有。过了好一会,又回到梦中,旁边出现了一棵大树。
树荫下坐着一群人,走近一看,发现是小月和她的同学。上前跟她打招呼(现实中我不会这么做的。一连叫了几声,可是她们就像看不见我,依旧谈笑风生。即使是在梦中,小月的不理不睬,也让我有点难过。随后越发伤心,看着她熟悉的脸,虽则近在眼前,却似远在天边。耳畔传来了上课铃声,我又睁开眼,猛地起身,拿手机一看,都两点十七分了!翻下床,赶去教室。脑袋是昏昏沉沉的,没什么精神。
那个梦一直萦绕在我心头,它究竟有何寓意?怎会生成一个如此奇怪的梦境?小月为何不愿理我……一个又一个问题,如潮水般袭来。时常会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思索半天,脑子是没办法空闲下来。
说是为了提高我们的体质,学校硬是逼我们做课间操。早上第二节课下课铃一响,那经久不变的进行曲立马开播。走到楼梯,有时会遇到小月。有次我与她靠得很近,并肩而行。我这个人不善于交流,只会安安静静地走下去。话说当时有点小兴奋,忽生一个想法,何不试试去牵她的手,看看她会有何反应。
在拥挤的人群中,缓缓接近她的手。刚要碰到时,她却走到前边了,下手慢了那么一点点。等到第二天,又很恰巧地与她并肩而行。汲取上次的教训,时刻关注她的前行速度,又是在差那么一点点的时候,却走到了楼梯转角,错开。怎能轻言放弃,次日,看到她一出现,快速走近,装作无意接近她。鼓足了勇气,瞅准她的手,果断出击,结果,只触到她的手臂。小小失落感油然而生。做完早操后,回到课室,一坐下,我就迫不及待地向同桌说:“刚才我做了一件很厉害的事情。”“什么事?”我缓了一口气,说道:“我去牵一个女生的手。”这句话让他有点意外,看着我,他感叹道:“你终于做了一件正常的事情了。”“可是没牵到。”“这不废话嘛!”然后又被他嘲笑了一天。
后来,我才明白是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那些美好的回忆,不过是幻灭的影像,是我筑了一道墙,把自己与现实世界隔绝开来。老逃避现实是不行的,总要去面对的。
高考结束后,在家也是闲着没事干,眼睁睁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想了想,总不能待在家里荒废时日吧,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收拾好行李,打暑假工去也。本人之前没做过暑假工,此乃首次,简单重复的工作,挺无聊的,也让人无奈。开始那几天有点想收拾东西回家,可转念一想,毕竟是自己想出来打工的,只好既来之,则安之。话说我这个人很土的,除了贴吧的帐号,就没有别的社交工具帐号了。因此很少与同学联络,接近与没有。暑假工生涯开始后,我弟把他的一个小号给了我,叫我去加同学的q。好吧,反正我也不知道哪位同学的q号,就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过了几天,打开手机,逛了贴吧之后,觉得没事干,想起自己有个q号,就登录看看。看着空荡荡的好友列表,觉得很不顺眼,可一时又不知加谁好,愣了一会,想起一个人,就是我的同桌。不假思索地把q号发给他,让他加我。就此开始,我的好友人数逐渐增加。每天都乐此不疲地发送好友请求,有时被拒绝,有时则接受,有时直接被忽视。直到一天,我突然想起有个重要的人还没加:小月。可我不知道她的q号,苦恼。一时也没任何进展,只好将这件事暂且搁在一边,发现上q也没什么好玩的,就去逛空间,翻翻别人相册什么的。在此过程中,我注意到一个人,觉得她空间所发的内容很熟悉,忽生一种感觉,会是小月吧。在研究了几天之后,我确信是她了。
自然是第一时间向她发送好友请求。接下来的是等待,一天,两天,三天了,没有半点回应,有点郁闷。可我随后想了想,兴许是她没留意到吧。发现她更新了说说:最近噩梦不断,都足够写本小说了。见此我就回复她:你还是那么喜欢小说呀。对着手机屏幕发了会呆,刷新几遍后,关掉手机,开始工作。忙碌的一天结束地很快,晚上,习惯性地掏出手机,发现有与我相关的动态,些许意外,有点期待。是引起她的注意了吧?其实这是个多余的猜测,她回复了我:还?你是?是时候了,当然是直接报上大名,等了一会,收到一条验证消息,她同意加我为qq好友,终于达到目的。可她很少在线,又开始等,一天,两天,三天。第三天晚上,百无聊赖,上q,看看谁愿意跟我聊。一遍又一遍地刷新好友列表,好像没什么变化来着。扫了一眼,突然发现她的头像亮着,终于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