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发怒,突然想起来,乔夫人进知府衙门是谈联合一起开矿之事,眼前这女人估计是得到了新知府的支持才会变得如此硬气,就算他心里不爽,也要先把事问清楚后再动怒。
“坐!”
岳亭安强忍心中怒火,跟乔夫人相对坐下,然后问乔夫人进知府衙门后的情况。
乔夫人将娄素珍交给她的计划书,摔在了岳亭安面前,一如先前娄素珍对她那般。
“这是何物?”
岳亭安瞥了一眼,没有伸手捡起来翻看。
乔夫人道:“知府衙门那位米先生给我的,说是让我们按这上面的照做,还特别说明,以后有事只能我去知府衙门联络,其余人等一概不接待。”
“不可能吧?”
岳亭安冷笑不已,“府衙的人为何找你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大家都知,你现在的价值都被榨光了,以后还用得着你去传话?”
乔夫人面带得意之色,抬起头,显得很高傲:“那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是没有利用价值了吗?”说着,把先前带去知府衙门、眼下正放在她面前地上的竹篮子,一脚踢翻。
本来就是带进知府衙门的东西,如今好端端在里边。
岳亭安不顾威仪,过去查看,随后惊讶地问道:“姓米的没收礼?”
乔夫人面带不屑之色:“人家是做大事的,稀罕你送的这点儿银子?再或者,人家虽然喜欢酒色财气,却看不上永平府这小地方能送去的东西,对我,也只是谈公事,没有任何不规矩行为。”
“嘿!真是稀罕,他没事居然找你去谈,还说没觊觎你的美色?骗鬼呢?”
岳亭安自然不能理解那位米先生的举动。
既然此人对乔夫人没点想法,怎么可能点名让乔夫人去?关键是,连知府衙门的人都觉得今晚一定会发生点什么。
乔夫人得意洋洋地道:“或许这位米先生,是想纳我进门呢?不做这露水夫妻,是想与我长相厮守?人家可不是急性子……”
岳亭安破口大骂:“不要脸的臭***,你还真把自己当良家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瞧你那尖嘴猴腮的模样,要不是在永平府地面卖弄风骚,早被人卖到窑子当***去了!就算这样,你跟***有何区别?”
岳亭安丝毫没给乔夫人留面子。
就在于他觉得,这世道是男人的天下,女人最多是作为男人的附庸,或者是利益往来输送的工具,现在乔夫人明显蹬鼻子上脸,想要主导本地官绅跟知府衙门开矿之事,岳亭安这个本地最大家族的族长,岂能荣辱?
说话自然也就不留丝毫余地。
乔夫人也不着恼,反而更加得意:“岳当家的,你只管发怒吧,没意义,只要新知府还在本地一天,就只有我能去跟府衙沟通,要么我就直接把你岳家踢出开矿的本地家族名单!今日你岳家是永平府最有权势的一家,那是因为你们财大气粗,等以后你再看看,你们岳家屁都不是!”
说着,乔夫人起身便要走。
“反了天了你?”
岳亭安差点就要让人把乔夫人给拿下,好好凌虐一番,但这里毕竟是会馆,就算天黑了,距离街面也只有一道门。
而且乔夫人自己带了家仆过来,岳亭安想靠自己的能力把乔夫人给控制住,显然不太现实。
再者……这女人不过是狐假虎威,拿下她有何意义?
“回来!”
岳亭安黑着脸道。
乔夫人头也不回,道:“东西我都已看过,知晓里面的内容,明日我就代表府衙去发动本地官绅联名,出人出力,岳当家,希望你看清楚形势,知道应该以谁马首是瞻。若是你不开窍,那此事就没你的份!”
……
……
乔夫人的举动,把岳亭安气得不轻。
本来一个连给他提鞋都不配的女人,只是去了两趟府衙,现在就飞上天?岳亭安怎么都觉得憋屈,有气却发不出来。
翌日。
乔夫人果然自行发动本地士绅家族,商量出人出力之事,而且乔夫人擅作主张,让各家出钱。
而当天根本就没人通知岳亭安。
当岳亭安赶到现场,发现各家差不多已把出钱之事商议好。
“岳当家,您怎么才来?”
众人见到岳亭安,很是意外。
乔夫人是你派去知府衙门的,现在各家商议出钱出力,你居然不在?还是说你们早就谈妥了?
岳亭安怒道:“谁让你们私下募集银两的?还有没有规矩?”
刘家代表刘诚不解地问道:“不是岳当家让乔夫人召集我们来的?”
乔夫人面带高傲之色:“诸位,你们都错了,乃知府大人让本人召集诸位,而且已言明,以后再有开矿事宜,包括跟知府衙门所有合作事项,都由本人出面接洽,其余人等一概不见。”
“啊?”
在场的人都很讶异。
你个乔夫人,突然就要当我们的意见领袖了?
岳亭安道:“你们听听,这是人话吗?马上派人去知府衙门,就说本地各大家族,准备将这女人排斥在外,要是知府衙门非要用这女人,那本地各家一概不参与开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