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尊身体欠安,不会见外客,夫人有事的话,在下会替你传报。”
娄素珍的口气变得冰冷。
话里的意思是你最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定位,想绕过我直接往内宅跑?
真是不自量力!
乔夫人暗笑,本身这就是她使出的计策,让眼前的“米先生”觉得她心比天高,从而产生一种妒忌心理,为今晚之事做铺垫。
像乔夫人这样的女人,在永平府地方上摸爬滚打多年,应付男人的手段早就是驾轻就熟。
娄素珍道:“夫人,这么说吧,最近地方上跟知府衙门有何沟通,就由你一个人来完成,在下不想再见到别的人闯入府衙。另外你要收起那些不当的小心思,咱只谈合作,不谈其它。”
乔夫人微笑着回道:“奴家明白。”
“好,既然你说明白,那就把这份东西带回去,上面详细罗列了府衙现在需要什么。暂且来说,不需要地方士绅出银子,但各家必须得出人手,大户人家至少要出一百人,中户出六十人,小户三十,不接受三十人以下申报。所有人都要经过考核,年轻力壮,有技术的工匠,优先录用。”
娄素珍把一份计划书丢给乔夫人。
乔夫人正要打开,娄素珍提醒:“回去再看,跟各家的人,好好研究一下。”
乔夫人看了看窗外,舔舔嘴唇,显得极其迷惑:“时辰不早,奴家可以明日才回……”
“不用了,你现在就走吧。”
娄素珍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现在我事都跟你谈妥了,还把你留下来?真以为我对你有什么想法?
“另外,把你带来的食盒带回去……我替府尊做事,府尊自会善待我,你们无须动什么心思给我送礼。包括夫人你,下次来的时候尽可能穿着庄重些,这里是公衙,若被人见到夫人这般穿着进出,指不定回坏了知府大人的名声。夫人请吧。”
娄素珍下了逐客令。
乔夫人大感意外。
无论是去传话的牟大志,还是在士绅和她自己的理解中,今晚她都必然无法“全身而退”的。
结果府衙找她来,只是让她当传声筒?
就让她这么走了?
乔夫人心中一片茫然,正揣测这会不会是眼前之人欲擒故纵的伎俩时,先前带刀进来的两名壮汉再一次露面,这次他们要“押送”乔夫人离开。
……
……
乔夫人顺利离开府衙。
走的自然不是前院。
而是侧门。
乔夫人出门时,门口还有一堆本地差役在那儿喝酒赌钱,嘴上说着一些有关乔夫人的荤段子,却没想到乔夫人还真从这门出来了。
一堆人都在打量,一时没摸清楚这是什么状况。
等乔夫人上马车时,有人小声嘀咕:“本地那些老爷,不是把她送给大人侍寝的吗?”
“谁说送给大人?好像是给米先生的。”
“那她怎么走了?”
“谁知道?或许是米先生对她不满意?”
“错了,错了,我看是米先生已跟她那个了,完事后再把她给送走……”
“不对啊,这才进去没多少时候,那米先生岂不是……”
“哈哈哈!”
一堆人哄堂大笑,全然顾不上乔夫人的马车都还没走远。
乔夫人本来不知道这群人在说什么,但从后面的哄笑分析,多半是提到她跟里面那位米先生的“风流韵事”。
虽然从结果上来说,她没吃亏,但她心里还是有些不甘,没跟知府衙门的人勾搭上,意味着她现在只是个跑腿的,想获得特殊优待几乎不可能。
难道是因为先前我提到内院那位知府大人,导致米先生动怒,所以才把我赶出来?
真是琢磨不透啊!
……
……
乔夫人直奔就近的会馆而去,
不过本地世家大族的代表并没有在这儿等候,因为几乎所有人都笃定乔夫人要到第二天清早才能回来。
这会馆本来就是岳家的产业,乔夫人进去后,让人传话,不多时岳亭安便出现在她面前。
“怎么回来了?”
岳亭安大惑不解。
乔夫人冷笑道:“岳老儿,我囫囵着回来,你是不是不痛快?”
岳亭安一看,这女人还甩起了脸色,给你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