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向山顶的善学楼，现在想来他还没仔细看过这座山的环境，而且正好夜晚没人，他可以尝试一下复来瞳术。

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中亮起淡金色的光芒，但刚一睁眼，吴风就感觉到不对劲……没有重影。

用灵气检查了一下瞳术，还在正常运作，在排除了刚建立的结构才出门就崩溃的可能后，吴风认为应该是学院里有特殊的术法在阻止他观察过去。

这种想法应该是正确的，一门技术不可能没有缺陷，既然有缺陷就会有针对方法，他只是学会了一门入门级术法，反制的手段肯定多种多样。

既然复来瞳术没有效果，吴风也就打算趁机研究一下它的作用原理，到底是什么让一个简单的灵气结构，就能实现观察过去的效果。

复来瞳术的结构确实很简单，如果不是吴风对灵气的控制能力太差，这种简易结构，他可以很轻易地完成。

但灵气这种神奇的材料，却让这个简单的结构有了夸张的功能。在没有能力探究灵气的情况下，对术法的研究可以帮助他了解灵气的性质。

“灵气正常在消耗，左眼的速度稍微比右眼快一点。”

螺丝用自己比吴风强大的灵性，观察着他眼中的瞳术结构。不知是怎么回事，除了刚醒的时候他的灵气对吴风的灵气有强烈的排斥反应，之后就算他把自己控制的灵气直接掺和进吴风的灵气里，也不会有任何排斥的感觉。

吴风加大了灵气的输入，让瞳术运行的过程更清晰一点。

“等等，继续。”

“有什么发现？”

维持住灵气的消耗，吴风好奇地问道。

“有一股被瞳术加工过的灵气从你眼中被释放了出去，不过没有任何反应。我猜测应该是被学院的术法截留了！也就是说复来瞳术看到过去的关键，应该就是在这股被加工过的灵气上。

从瞳孔释放出去的灵气，你还能控制嘛？”

“我都没法感觉到这股灵气的存在，它的质量远小于一个大周天修炼出的灵气质量，对目前的我而言，完全不可控。”

吴风尝试着在自己眼睛内部和瞳孔附近找到这股灵气，但没有任何反应。

“应该是了，复来瞳术看到的所谓过去，其实是通过散发这种细微灵气去收集外界痕迹，然后再回收分析出的‘虚假过去’。”

吴风点点头，可有一点他还没想明白，环境分析是个复杂工程，仅凭复来瞳术这么简单的结构，应该是无法让他看见准确影像的。

但刚才在藏书阁看到的过去虚影却又异常的真实，如果不是他自身的逻辑思维够硬，能通过虚影之间的运动轨迹判断出那个影像是真实的，还真有可能无法分清虚影和现实。

吴风边走边思考，等爬到山顶才想到了个勉强能说服自己的解释。

复来瞳术的主要功能也许就是收集外界的痕迹，分析痕迹的工作，是由‘他自己’来完成的。而所谓的‘他自己’，吴风认为就是他的‘潜意识’，瞳术连接了他的潜意识，占用了他一部分信息处理能力。

之所以有这种想法，是因为刚刚的内丹玄修录，里面提到的心意合一概念，让他意识到，古代的修仙者就已经开始研究人意识的构成了，没理由发展到如今反而不如古代。

而更进一步让他确认这种猜想的，是他走上山顶后，眼前出现地那些密密麻麻的幻影。

因为现在山顶并没有人存在，所以吴风看见的虚影，他能很确定就是过去的幻影。通过仔细观察幻影的行为举止，吴风有了一个很大的发现。

那就是这些幻影的动作很假，而且还几乎没有相互谈话。这明显是不正常的，之前来善学楼的时候，他见过这里的氛围，很轻松开放，绝对没有幻象表现得这么紧绷。

“环境被清理过了，能留下的痕迹很少。”

暂时关闭瞳术，吴风趴在地上仔细观察着山顶的环境。

“有一个脚印，推测其主人身高一米八左右，体重八十，穿着布鞋……”

吴风的推断当然是不准确的，脚印已经被清理过有一段时间了，现在只有一个浅显的印子，而且修仙者还会飞，难保这个脚印的主人是飘着的时候碰巧踩了一下地面。

但他要的不是真相，而是一个自己的判断。

再次打开瞳术，果然眼前的幻影变了！一个和他判断差不多的模糊身影出现在脚印上方，正按着脚印指向的方向，向前走去。

“我想得没错，复来瞳术看到的过去，其实有很大一部分是我自己的脑补，怪不得很多幻影的动作那么同质化。”

“那这个瞳术还有用吗？”

螺丝在吴风思考的时候也没有闲着，他在用自己的灵气尽可能地纪录周围环境的细节，然后通过思维连接传递给吴风。

“有用。这些幻影之所以不真实，是因为留存的痕迹已经随着时间变淡了，不足的地方只能我自己脑补。

但如果是发生时间很近或者没有被破坏、清理过的痕迹，复来瞳术就能看到相对正确的过去。

所以要想看到的过去尽可能真实，就需要提升对外界痕迹的收集能力，以及我自身对这个世界的了解。”

吴风散掉了聚集在双眼周围的灵气，今晚的发现没什么实质作用，复来瞳术的提升，创作者在书中已经给了明确的方法，增加视力和对修仙界历史的了解。

不过也不能说毫无收获，至少他现在知道了，复来瞳术看到的过去不等于真实的历史，就算获得的痕迹再多，复现的幻影再真实，它也是假的！不能盲目去相信这门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