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王国民尴尬得要发火时,凌凤儿笑眯眯过来了,她扫了大家一眼,冲王国民一语几关地说:“老王,失风度了,你那牛脾气是不是被白莲妹子激上来了?我跟你说,你要跟白莲这种小女生较劲,一天得气死七八次,你是什么人,人人见了都得喊老板的大佬。算了算了,这气是叫花子吃腊肉,讨来的,气死无人替的。”然后就招呼大家入席,说有什么话在酒桌上边吃边聊。
三人起身,来到桌前,王经理为主人,理应坐上首,凌凤儿为女主,居左,左为大,龙龙推着白莲坐右,右次之。
白莲本想上前,但眼角一扫,发现凌凤儿眼中似乎喷着火焰,猛觉不妥,心就虚了。她拉着小魔女往前一挡,笑着说:“小魔女为我们公司的财神爷,右边该她坐才对,我是虾兵蟹将,坐下方,一切听从统帅部的调遣。”
小魔女不客气,心安理得坐了上去,并拉白莲坐下,还是那般不讲口德地屌了起来,说讲究个啥?这个家本是军人后代,没那么多臭规矩。特别跟王老板这鸟人,讲究排座次,就是有损文化人的体面。别看他这个穿西装打领带,却是穿着拖鞋进酒店的土匪,假得很。用我说,他充其量是个暴发户。像他这种人,在我们大院,比他混得好的人多了,现今有当兵的己经点将了,是工人的也当了国企老总。最孬的我,也是嗨个朝天门码头舵把子的人。那些混得好的人,见我大姐和我,都克克气气的,每次吃饭,都让我们坐上八位。哪像王国民这虾子,整天摆个架子,知道的晓得他是个总经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国企老总。”
龙龙在他们损王国民的口水站中,自个找到殿后的下手,坐下,不管好坏,先用一块猪耳朵塞在嘴中,以免说错话,惹凌凤儿生气。
王国民只是瞪了小魔女一眼,没顶她的嘴,转身从一个保险柜中,找出一瓶瓦罐装、面色陈旧且用牛皮纸印有“文君”字样的陈酿老酒,蹲在那里瞧来瞧去,放进去又拿出来,如此反复三次,最终还是拿了出来,跟着念了一首“……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的诗句。回到上座,打开酒盖,顿时纷芳拍鼻。他起身,给每人倒上一杯,让酒的浓香把个餐厅。招呼大家先喝一口酒润润嗓子。
大伙自不推提起杯子,碰出几个动听的音符,一仰脖子,将酒灌进嘴中,发出“嘶嘶”声儿,再是动筷子,尝美食,尽情的享受美酒佳肴。
王国民今夜屈架,倒酒自然是他的份儿,用他自己的话说,小魔女的话没有假,我们大院出来的孩子,混得再孬的也当上了县长,像我们这个私企老板,给个乡长也不一定换。像我家老二,小时候人家都叫他二傻,我爸就让他从军,在部队的后勤部,一干二十多年,现在也算大校级了,不奇怪,朝中有人好做官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