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敢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儿?又紧了一下粗短的眉头道:这说明他对你还有一丝怜香惜玉之情,他不忍心那样粗暴对待你。
哥,现在咋办?我还要不要理他?哥,我有点怕他,他不但力气大,而且眼光如刀。
当然要理他,如果这小子和我们作对了,那我在七尺巷就不好混了?毕竟在七尺巷有将近四分之一人姓赵的,南陈北赵,西钱东陆,整个七尺巷除了这四大姓,还有孙周吴王,几乎囊括百家姓最前二名。
陈远坐在堂屋内的沙发,两眼从陈玲的脸上撤走,投向大门外,大门外院内除了一片葱郁的花草,就是肆无忌惮游荡在院内的那白花花的太阳。
哥,那你出殡时为什么不让着他呢,还和赵少侠对着干?
那是爱面子,男人的面子,家族的面子,那个大场面我不能丟了面子。
哦,我知道了。
说完转过身出了大门,来到院内,拿起塑料水壶,开始弯腰给花草浇起水来。
当他走到桃树下时,桃花谢了,粉红色的花瓣飘了一地,一阵风吹过,花瓣被风卷了起来,在院内上下飞舞。
陈玲若有所思站在桃树下。
这棵桃树是她和父亲陈路一起种的,父亲挖坑,陈玲把树苗拿起来,轻轻一放,七,八年就过去了,花开花落,桃树依旧是桃树,可父亲却成了一捧骨灰。
玲玲,等桃树长大了,我恐怕也不在人世了。
陈路用手爱怜的抚摸陈玲那梳着两个羊角辫的脑袋开玩笑的说
没想到一语成谶。
陈玲的鼻子陡然一酸,心中充满了忧伤。
这时母亲芝兰从院门外进来,她手中拎着方便袋。里面装的是日用品。
见陈玲呆呆的站在树下,神情茫然。
陈玲,陈玲,你站在那儿发什么愣?快回家帮我烧晚饭。
父亲去世后,芝兰并没有太多悲伤,她的内敛和平静让陈玲隐隐感到某种不安和不适。
好像死去并不是她丈夫,而是一个路人。
陈玲知道父亲和母亲兰芝感情并不好,可他俩却风里雨里一路走来,陈玲不由得想,他俩靠得是什么?是左手摸右手,毫无感觉的淡漠的亲情吗?
这样想着陈玲的头都大了。
她知道母亲除了父亲外,一直还恋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就是母亲青梅竹马的恋人。住在七尺巷东边,叫陆辰,是个生意人,在镇上开了一家五金店,有一次母亲去他店里买灯泡,被路过那儿陈玲看见了,母亲,四十多母亲站在柜台边,两眼发亮,神情居然羞怯像个少女。
爱真的能返老还童吗?
更何况母亲还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