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子在慕尼黑过得总体上比在维也纳好一点,不过仍旧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过不了几天,奥地利军方就会进行征兵,直接委派慕尼黑当地的警察给他递上征召文件。
结果小胡子去了奥地利军队后被嫌弃了,奥军征兵官员的评价是:“(希特勒)身体太弱,不适宜执行战斗或辅助兵役,无法荷枪。”
由于瘦弱的体格,小胡子被奥地利军队拒之门外,只能再次返回慕尼黑。
然后,一战爆发他就主动要求加入了德军……
哎,不能得罪美术生啊。
小胡子这几年落难的时候还有几个比较要好的犹太朋友,要不是他们帮小胡子卖画,恐怕早就饿死街头了。
这时候他应该没有那么强的反犹心理。
至于一战之后为什么那么坚定地反犹,其实是为了获取政治资本。
工业革命给社会带来的改变实在太大,比如让资本成为了最重要的生产资料,而不是过往的土地。
这就让拥有财富基础的犹太人从社会底层一跃成为资本家,地位与财富都大大增加。
而二十世纪初资本家的所作所为,大家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有很多为富不仁的手段。
一战后小胡子把斗争矛头指向了犹太大资本家,因为那时候整个德国人民都生活在困苦中,这些犹太大资本家反而发了战争财。
他又突然间发现了自己有一项特长——演讲,然后慢慢成了德国总理,也挺奇幻的。
此后的大屠杀被杀的基本都是普通犹太人,已经站在塔尖的犹太大资本家有几个被杀了。
——
研讨会结束,回到柏林,李谕就又见到了德国犹太大资本家的典范——拉特瑙。
他已经安排好了李谕申请的这一批贷款款项,速度挺快。他应该派人又调查了美股情况,发现李谕的ly无线电非常坚挺,另一个没上市的汽车零配件工厂更是干得如火如荼,搭着汽车工业这波浪潮疯狂生长,是绝对有实力的企业。
拉特瑙在德国工业界有广泛人脉,又联络了一些企业前往中国上海或者青岛建厂。
李谕当然高兴得很,连声道谢。
一直逮着德国薅羊毛,纯粹是比较好薅,而且德国有钱又有技术,完美对象。
侵略咱们的列强不少,但德国在搞殖民方面一直有点另类,不仅没从中国的殖民地赚走多少钱,反而搭进去了上亿两白银。
这种列强实属罕见。
1898年时德国租界青岛前,也看过厦门、三门湾,后来选定青岛胶州湾。
抢地的手段自然很卑劣,他们把两个神父的死一事刻意通过政治手段闹大,搞成“巨野教案”,强迫清廷签订《胶澳租界条约》。
搞到胶州湾后,德国很重视,因为这是它在亚洲的唯一殖民地和唯一支点。德国投了很多钱,又是修港口又是建设胶济铁路。
德皇本来的想法是:砸进去的钱虽然多,但基础设施好了,工业就会起来,工业起来了就能收更多的税。再怎么算,最多20年的税收就可以抹平前期投入;而条约中规定租借期是99年,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结果刚建好,一战就爆发了……
青岛被日本占领,后来又被北洋政府收回。
所以德国搞殖民的策略明显与英法比之类的不太相同,他们想的是放长线,舍得砸钱。当然他们根本上就是想要最大限度的攫取殖民地资源,居心不良。可以说恶有恶果了。
李谕只能利用之。
——
玻尔这边,当丹麦寄来同意聘任他为理论物理学教授后,玻尔非常高兴,叫上李谕一同去看看丹麦第一个理论物理学教授的任职典礼。
李谕很好奇:“教授也有就职典礼?”
“当然,”玻尔说,“而且是国王亲自接见。”
丹麦阿美琳堡王宫。
李谕与玻尔见到了现任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十世以及他的王后亚历山德琳·奥古斯特。
外国人取名字真简单,直接一路到“十世”了,不过貌似也不算什么。
王后是德国的女公爵,欧洲这些国家的王室都沾亲带故。
国王克里斯蒂安十世对玻尔说:“很高兴见到著名足球运动员玻尔。”
空气瞬间凝住。
还记得玻尔有个弟弟嘛,叫做哈那德·玻尔,他是个数学家,同时是个非常优秀的足球运动员。
李谕第一次来丹麦时,还与玻尔兄弟俩一起踢过足球。
弟弟哈那德·玻尔的足球水平更高一筹,曾参加丹麦国家队并获得了1908年夏季奥运会的足球亚军。
丹麦国家足球队在那届奥运会上战绩很亮眼,半决赛中以17:1赢了法国队。弟弟哈那德·玻尔作为右前卫有数粒精彩进球。(这个比分目前依然是奥运会世界纪录)
至于哥哥玻尔,当时是替补门将。
玻尔很清楚,国王说的是他的弟弟,——实话说两人长得确实挺像。
于是玻尔纠正道:“对不起,陛下可能想到了我弟弟。”
在场还有一些王公大臣,按照传统,臣民在觐见国王时是不能反驳的。
玻尔又说:“不过我也是一个足球运动员,但我弟弟才是那位著名的足球运动员。”
国王克里斯蒂安十世颇感意外,只好重新问候:“很高兴见到你,玻尔先生。哦,还有你,写下星战系列的李谕先生。”
李谕说:“多谢陛下。”
貌似这位国王对科学界不是很关心。
觐见过程出了尴尬状况,草草结束。
玻尔对无意冒犯国王一事并没有放在心上,高高兴兴来到哥本哈根大学就任。
以他这个年纪能当上教授非常不容易,而且还是自己最希望的理论物理学教授职位。
只是没想到刚上任就发现不像之前说的那样:教育大臣似乎玩了一个小把戏,教授席位虽然设立,却没有物理讲师的职务,反而要去给医学院的学生讲授初级物理学。
不仅玻尔和李谕感觉不合理,大学的数理学院同样觉得不可理喻。
玻尔很想找教育大臣理论,但他们显然意识不到玻尔的重要性。学院只能另外委派一人去给医学院上课,让玻尔专门搞他的理论物理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