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杨希离开太师府,正要乘车回府。
“杨希休走!”
一声厉喝传来,只见一青年披甲戴胄、手执长枪而来,玉面红氅、英姿雄武,一副少年战将模样。
“来者何人?”杨希随意问道。
“太师嫡孙,徐靖晖!我且问你,为何要杀害我堂叔?”徐靖晖抬枪质问,凌厉的气势散发开来,令杨希所乘车驾前的班胡战马都微微惊鸣。
“你堂叔是谁?”杨希疑惑道。
“徐汤!”
徐靖晖虽是嫡子,但与徐汤关系甚好,多有书信往来,闻听徐汤遭杨希杀害大怒不已。先前众多徐家后辈向杨希敬酒,也是独不见他。
“原来是他呀,徐汤抢我的战马、殴打我的部下、扣留我的士兵,自寻死路罢了。”杨希道。
“胡说!我堂叔何等正直?卫国戍边、尽职尽责,这会抢你的东西?”徐靖晖断然不信。
“不识好歹,来人,将他给我拉下马来!”杨希可没有闲工夫和这个徐府公子扯皮。
“是!”
随行的六名护卫立刻一拥而上,不成想徐靖晖武功了得,立于马上,以枪作棒,三五招便将六人尽数击倒在地。
“冤有头债有主,我今天只杀你杨希!驾!”
徐靖晖拍马上前,抬枪直刺杨希的心窝。
杨希浑然不惧,隐形状态的塔格就在旁边护卫着他,一旦徐靖晖触碰到杨希,立刻便要被塔格轰成碎渣。
“唰!”
一条翠色丝带飘舞而来,缠住徐靖晖的枪柄,使其不得寸进——来人便是陆采清。
此刻徐靖晖的枪尖离杨希的心房不过半尺远,杨希却连眼都没眨一下,这等定力在陆采清看来是不可思议的。
“三妹!你要阻我报仇不成?”徐靖晖气急不已。
“二哥称病不来向王爷敬酒,大家都理解你,但你伏于门外,袭击太师府贵客,这确实大大的叛逆。”陆采清此刻严肃的模与宴会上调笑杨希时判若两人。
“他杀了堂叔,我非要报仇不可!”徐靖晖咬牙道,决计不肯罢休。
“你杀他便是杀我,爷爷已经做主,要将我许配给王爷做侧室。你若要杀我夫君,便先杀了你妹妹吧。”陆采清一跃上前,抽出徐靖晖腰间的佩剑,抵在自己的白嫩的玉颈上。
“你!唉……”徐靖晖被妹妹阻拦,便只好悻悻而去。
杨希见此情形,只觉事态的发展愈发有趣了起来。
“多谢陆小姐出手相助。”杨希拱手道谢。
“王爷的功力何须妾身相助?”陆采清笑意盈盈地说道。
适才徐靖晖眼看就要刺中,杨希却是面色如常、不动不摇,陆采清绝不相信凡人能有这份定力,必是杨希实力高强,料定徐靖晖的力量根本不足以伤到他。
“功力?你怕是误会了,我武功平平,禁卫军中随便挑个武士都不是对手。”杨希如实说道,他的底气都来自于神国之图召唤来的强者,自己却是一介凡夫。
陆采清肯定是不信的,但她也没多计较,只说道:“此去王府路途不远,就由妾身陪您一走程如何?”
“可以。”杨希来者不拒。
杨希遂命护卫、仆从先行回府,自己则与陆采清并肩走在街道上。
帝都的街道热闹非凡、车水马龙,尤其在夜市开启后,人群的喧闹伴随着各类沿街铺子上的美食香气飘散……这种氛围极适合年轻的男女们约会闲逛、升温情意。
此刻佳人在侧、气氛适宜,杨希却无副体会,因为他的心思早已被军国大事、争权夺利中的勾心斗角所占据,一切都是利害纠缠,只怕再无单纯情愫可言了。
陆采清忽然搂住杨希的手,指着一旁滋滋冒烟的烧烤摊兴奋地喊道:“哇!是班胡烤串诶!”
“你想吃吗?”杨希侧头问道。
“可以吗?”陆采清有些疑惑、有些期待地看向杨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