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刚话落不久，昏暗中一双眸子亮起，对着她依旧带着商量道：

“吃完饭我总是心慌的厉害。”

“我是想等姑父回来，他带奶奶去清凉山的时候，我也跟着去一趟。”

“给你们求求平安。”

“再让那里师傅给我看看。”

“妈你看新闻了吗，今天南方有一个孩子就在路边走就被车撞死了。”

“这每天的意外太多了…”

…

“你奶过去会给你看的。”

“你的任务是去兴趣班。”

因为是大晚上，顾海森抓准了李素珍，不敢斥责他信鬼神这一行为。

尤其还说了撞车等意外。

“可我就是心慌的厉害。”

“总觉得有什么事儿。”

“妈。”

“你说我莫名其妙被打。”

“是不是跟命有关啊？”

…

“你别说屁话行不行。”

顾海森一副后怕，把李素珍整语塞了，大晚上的她不敢什么都不怕。

“反正不管怎么样。”

“你明天必须去市里。”

“别找这些有的没的借口。”

…

“哥，你怎么信这些啊。”

李素珍刚话落，一旁顾小雅看不下去了，只是很快被老妈示意噤声。

是啊，每天这么多意外。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信则有，不信则无。

顾海森抓住长辈的弱点，顶着巨大的压力，之前埋的引子终于起效。

“今天水生是不是开坛啊？”

“今天初八了。”

…

“好像是。”

之前在游乐场，单独和顾东江在一起时，顾海森随口间埋下了引子。

“爸。”

“之前同学还笑话我，说你去他们村一个算命的那里，保我考的好。”

“现在我超长发挥，多考了二十多分，他竟然也去那里求个好高中。”

“爸你说好笑不好笑。”

“考得好，那是我运气好。”

“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

顾东江一出口，顾海森就明白引子起效了，这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他那番话看似在抵触张半仙儿，不信算命的，可他又不说是靠努力。

多出来的分，全靠运气。

运气看起来并不迷信，可它真是周易的一部分，也是算命的一部分。

顾东江也不迷信，找算命的只是给自己一个自信，讲究一个好由头。

就像行军打仗一般。

自信，可以提高士气。

而偏偏顾海森不说害怕什么，只是心神不定，就像动摇军心的旗子。

有人心神不定，安心就好。

顾海森抓住父母文化水平不高的因素，少了很多道理般的安抚人心。

父母要是生在大城市。

且还是高材生心理医生。

哪怕只是一个外科医生。

他断不敢用这些办法。

可，他们不是！

“明天爸陪不了你们。”

“你也必须去市里好好学习。”

顾东江通过后视镜，看了眼黑暗中的眸子，最后又看向妻子说道：

“跟水生打个电话。”

“看他忙不忙了。”

“孩子考这么多分。”

“去一趟吧。”